“阿酒。”谢老夫人见状连忙起身喊住她。
谢家这些小辈都算稳重之人,温酒也是遇事不慌极其沉得住气的,可那事一旦同谢珩沾边,对她来说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老夫人也知道阿酒心系谢珩,和蔼地劝道:“外头雨下得这么大,又是闪电又是打雷的,你这会儿出去,道上也难走,还是在等等吧。”
“是啊是啊!等雨停了再回吧。”谢三夫人闻言,也跟着起身劝道:“皇宫那么大,东风哪里就那么容易被伤着?阿酒莫要多心,咱们东风自打坐上那个位置之后日夜操劳国事,勤政爱民,那雷劈谁都不会劈他的!”
温酒心乱如麻,听了这些话也没安稳多少,随口应了两声便要出门去。
谢老夫人和谢三夫人也拦不住她,只好让谢玹和谢万金跟着一道去。
这样一来叶知秋和容生也坐不住,索性一同进宫。
外头倾盆大雨不断,温酒这一行人齐齐出了谢家往皇宫去,一众随行的侍女宫人撑伞的撑伞,驾车的驾车,谁也不敢拖延半分,个个都动作利落至极。
狂风穿街而过,吹得两旁花叶离枝,凌乱纷飞,地上的积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加深。
温酒一颗心悬在半空,坐在马车里听闷雷阵阵,越来越不安。
侍女们的柔声安抚,她已经完全听不进去,抬手掀开车帘时不时往外看,催促车夫:“快些!再快些!”
马蹄飞踏过雨水,破风行至宫门前,坐在车厢前的内侍高声道:“皇后娘娘回宫!”
声未落,宫内便有几个内侍冒雨急奔而出,行至车厢前,惊声道:“娘娘!大事不好了,娘娘!”
“何事如此惊慌?”温酒掀开车帘看向那几个内侍,从那一张张惊慌失措的脸上应证了她那不祥预感。
她嗓子忽然有些哑了,“可是陛下出了什么事?”
“陛下他……”
最靠近车厢的那个小内侍刚开口说话,就被急匆匆赶来的王良打断了,“陛下好着很,陛下什么事都没有!”
“娘娘休惊。”大内侍拂开一众人凑到车窗旁,压低了声音同温酒道:“陛下在永和宫等着娘娘呢,您快些去吧。”
“好。”温酒应声便放下车帘,尽可能让自己听起来嗓音如常,“回宫。”
声落,一众人匆匆进了宫,直奔永和宫去。
途中叶知秋低声和谢玹说:“这么大的雨,王公公跑到宫门前来……而且前头跑出来的小内侍那么慌张,怎么看都……”
谢玹摇了摇头,叶知秋的话便嘎然而止。
谢万金干笑了两声,故作轻松道:“没事没事,王公公不是说了长兄在永宁宫吗?肯定没事的。”
温酒没接话,一路到了永和宫都是沉默的。
“娘娘!”宫中众人一见她回来,便齐齐迎了上来。
温酒都顾不上问她们发生了什么,就急奔入殿,她还没看见谢珩,先瞧见了候在殿中的一众太医,而后目光微移,就看见了谢珩躺在榻上,头上包着厚厚的白纱布,隐隐还渗出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