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把趁手的武器。再来。”
“武器都拿不稳?再来!”
“就这反应速度?再来!”
……
书房。
日光熹微下,慕昭一袭红裙张扬,精致的脸却透出病态的白,对面是同样席地而坐粉妆玉琢的琉璃和玲珑。
中间是白玉棋盘,两人谈论一句,便落下一子。
“边关多沙,如何通过尘土的扬起情况判断行军之情?”慕昭落下一黑子。
“尘高而锐者,车来也;
卑而广者徒来也;
散而条达者,樵采也;
少而往来者营军也。”琉璃同样落下白子。
“还有吗?”慕昭声音懒散,撑着下巴看向琉璃。
“没有了。我在慕先生的兵书课学到的就是这些,绝无遗漏。”琉璃信心满满。
“沈先生的实战课呢?”慕昭举着棋子看着琉璃,琉璃也看向慕昭,她的目光澄澈,慕昭心情复杂。
“没有,我赶着来上姐姐的课了。”琉璃笑嘻嘻求夸奖。
“你可知,你知道的,敌军也会知道?敌军不会反向作为?行军作战最忌纸上谈兵。”
慕昭再次落下一子,“你输了。”
“我知道了姐姐。”琉璃可怜巴巴看着慕昭,“我会好好上沈先生课的。”
“姐姐别不要我好不好。”
“琉璃,你以后的路还很长。”可她等不到她成长了。
慕昭最近心口老是泛疼,是身体在提醒她,该去下一个位面去获得生命值了。
可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
她还没有看到琉璃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还没有看到兄长和沈清珩成家。
还没有看到外祖父……归家。
师父,你当时剜我心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有没有心疼过她。
慕昭揉了揉琉璃脑袋,轻轻抚过她额头因为磕头留下的伤疤。
“琉璃,你有天子相。”
“你不能太依赖我。”
……
慕昭漫无目的走着,竟是走到了文学堂。堂内众人虽粗布麻衣,可神情充满坚定。他们整齐诵读。
“挽狂澜于既倒,撑大厦于断梁。”
而慕云淮眉目精致得像画,往那一站是遗世独立的干净。
“昭昭。”什么时候,他眼里也掺杂了死寂呢?可在目光触及慕昭那刹那,眼里的沉寂荡然无存。
“兄长。”生逢乱世,无人能逃。大抵是他们家国情怀太重了,才会不见云开月来,才会渴望风雪散去而他们脱身。
两人对视一眼,便清楚了对方所思所想。
忽而一阵哭诉声吸引了慕昭注意。
“慕昭救我,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
很难把高傲的林棠与眼前落魄的女子联系起来。
“林棠,我记得我已经放过你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