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生活几乎是贯穿了柳天与如鸢全部的童年生活,平淡,美好,似是能一直如此下去————直到晚霞落下。
残阳如血,今天的村子西边的山包上,没有出现老村长往常那追打的声音。相互依靠的少男少女此时正躲在密道里,相互颤抖的依偎着。
是柳天的母亲用生命掩护了二人,临走之前,柳母摘下了一直挂在脖子上,刻着“柳”字的玉牌项链,面色凝重的对柳天说道:
“带上它,去找你的父亲,答应母亲,不要让那些人发现你。好吗?”
望着同样一脸惊恐的如鸢,柳母叹息道:
“鸢儿,今后的日子求求你照顾好天哥儿,他性子直,求你平时多照顾他。”
见如鸢木讷的点头,柳母又转头向柳天,将手中一匹白布交道他手中道:
“天哥儿,你也莫要再欺负鸢儿了,你年龄比如鸢大,按理说是做哥哥的,要让让妹妹。”
“今日之事过后,一直向西走,西边的西流城边有一个叫‘鬼狐门’的宗门,里面有母亲的熟人,带上这封信,去投奔他去吧。记得走小路,千万不要让歹人发现。”
“今后的路只能靠你们自己了,记住,你们是彼此最珍重的人,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对方。”
不等二人有什么反应,柳母遍将二人推向了密道中,最后望了一眼惊恐的二人,眼中满是不舍与期待,盖住了密道口。
随后的事柳天便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是一个哭声与喊杀之声混杂的雨夜。
那一夜,柳天忍声哭泣,他哭瞎了双眼,几次哭的晕厥了过去。
第二日,再次醒来时,柳天只感觉自己像是趴在只瘦弱的背上,一点一点的向前挪动着。
“你醒了吗?天哥?”响起的是那个熟悉的少女的声音,“歹人们已经走了,我们现在是安全的了。”是如鸢那略显疲惫的声音。
柳天不知道少女是怎么知道歹人已经离开了的,也不知道确认安全后少女看到了村子里怎样的人间地狱,他只知道,少女为了不让柳天见到那等惨状,用瘦弱的身子一步一步的将已经昏迷的自己背离了村子。
“放我下来吧,如鸢……”
“没关系的,天哥儿,鸢儿还撑得住。”如鸢并没有放下柳天,安慰道。
“还是放我下来吧,这样走咱俩都不会走太远,鸢儿,你太累了,是应该好好歇息了。”柳天说道。
“可是……天哥儿,你的眼睛……”
“不要可是了,我们现在的目的是应该好好歇息一番,待体力好转之后接着上路。”
“那……好吧。”见柳天如此坚持,如鸢便放下了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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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的跋山涉水,互相搀扶,不知走了多久,只记得好像是一片清爽小溪与竹子的清香,莎莎的树叶声与流水声交织,让柳天几日的烦躁得到抚慰。
“站住!什么人!胆敢私闯鬼狐门山门重地”一道声音传入柳天耳中,听声音,好像是一个十六七岁的青年。
听到对面自称“鬼狐门”,二人几日下来担惊受怕的担子似是终于落下。强撑着不倒下的柳天也终于是瘫倒在地。
“天哥儿!”如鸢的惊呼响起,下意识的就要去扶到地的柳天。
“我没事,鸢儿,让我歇会。”柳天道,“对不起了前辈,让您看了笑话,小子柳天,见过前辈。”
“小女如鸢,见过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