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天花板。
这是帕米尔苏醒后的第一个想法。
他最后的意识停留在冲进暗道后看到暗门关闭的一瞬间,带着伤跟这群佣兵周旋了这么久,帕米尔的体力早已到极限了,因此在确认自己安全后便心安理得地昏了过去。
“这是哪个房间?”帕米尔从床上撑起身子环顾四周,试图确认自己被安顿在哪位的房间里,“没有扑克牌和一醒过来就和你大眼瞪小眼的鸽子,没有那看着就重的离谱的潜水服……”
房间干净而整洁,一侧的窗户半开着,清凉的夜风吹开洁白的窗纱,也吹起了书桌上随意摆放的书页的一角,是侦探可以看清楚那书页一角的标记。
很明显的至冬风格。
“啊!帕米尔先生,您醒了?”正当帕米尔在猜测这间房间的主人的时候,门口出现了一位端着水杯的淡黄色头发的少年。
“醒了。”帕米尔朝他点头示意,接过他手里的水,“伤口是你妹妹处理的?手法还不错。”
“可以说是她处理的吧……”那少年听完后微微侧目,似乎是在逃避什么。
本来确实应该是他妹妹处理的,问题是现在壁炉之家的最高话语权暂时不在他手里了……
“先不说这个,帕米尔先生”少年岔开了话题,“今晚为什么忽然要这样回布法蒂公馆?”
为了避嫌,帕米尔和“壁炉之家”在明面上是没有交流的,然而实际上他和壁炉之家的“父亲”有着不浅的联系。
简单来讲,他们一起清理过一些“虫子”……
而在某天的激战过后,那位“仆人”,她邀请了帕米尔加入她的组织。
帕米尔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但是接受了“仆人”将壁炉之家当成一处安全屋的请求。
相对的,帕米尔会尽可能的给予“壁炉之家”的孩子们一些帮助。
直到那天晚上被娜维娅拉去陪同参加至冬使团的迎接晚会他才知道,“仆人”是愚人众的执行官之一。
“看不出来吗,大魔术师?”帕米尔喝了口水,指指自己肩膀上的伤口,“我被人追杀了。”
“我看得出来,”林尼点点头,视线转向了窗外,“但是那几只鸽子的回来顺序,是按照紧急事态排列的,我不认为那几位佣兵的威胁能够达到那种程度。”
帕米尔摇摇头,否定了林尼的说法。
“琳妮特处理伤口的时候你应该没在旁边,嘶——”侦探习惯性地想要双手枕在身后靠在床头,结果扯到了伤口,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不然你就应该知道,那些铳弹上面附着了什么东西……”
在铳弹上面附着原始胎海之水,而且在让它在打进人的体内时还能生效,这种事情真的可能吗……
帕米尔在接触原始胎海之水以来所有积累的知识都在否定这样的可能性,但是在肩膀中弹那一刻的感受传来时,即便再不敢相信,他也只能承认这件事情是能够做到的。
“比起这个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帕米尔转头看向林尼,“你们“父亲”在吗?”
““父亲”她前几天刚……”林尼的视线从窗户移回到帕米尔脸上,“咳,“父亲”暂时不在家里。”
“这样吗……”侦探并没有察觉到林尼回答中明显的卡顿,“看来得自己想办法了。”
“说到“父亲”,帕米尔先生,”林尼似乎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在你眼中,“父亲”是怎么样的人呢?”
“哈,在我眼中,”帕米尔好像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眼睛忽然变成了死鱼眼,“是一个说不出什么好话,除了外形好看点毫无任何女性魅力,揍人还超痛的的暴力女罢了……”
“啊……这样吗?”林尼的声音微微颤抖,脸色僵硬,一小步一小步慢慢向房间门口移动着。
“还差点把我骗进愚人众当执行官,所以绝对不是什么好女人……”帕米尔继续补充道,“你可别把琳妮特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带成她那样子,我会很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