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又躲开了。
禄明一边喘息,一边,盯着锦,生怕她会做出什么事。锦不会做出什么事的。
锦一直采取防守的战术,不主动攻击禄明,专门等着她,数着她的技巧,记录下她有多少能耐。
所以锦不着急动手。可是禄明有些不太如意了。她想不到锦会有如此战术耐心。这次是她败得彻底。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禄明一看到锦的这张脸,她就觉得心里没来由的恼怒。
就算是没办法,她也要在锦的脸上扇一巴掌。
有个声音,由远处来了。
那个声音的主人也来了。
那人是武家集。
原来武也和禄明一样在旁边观战。看到不太得意的时候,他就要出声喊休息了。
武道:“明,停手吧!停手吧!我们已经看到了这位赏金猎人的本事了。这位朋友也请住手吧!我这里有事相商,来这一会吧!”这声音就在刚才的店里二楼。他是什么时候在那里的?
锦听到了,禄明当然不会听不到。
锦道:“我们还要继续吗?”
禄明道:“要。”就算是朋友的呼唤也不能减弱她讨厌锦的斗志。
锦道:“可是,我是不愿意了,我打累了,有机会,我们再来相亲相爱吧!”锦掠下了房顶去了武那里。
那禄明也只能跟上。
在这里,武邀请锦一起去到他的家里商谈。于是便有出现一座小楼一样的大门,被人推开了。里面走出两个侍女,一只手搀扶禄明,另一个去搀扶锦。禄明正在气头上。锦却却手指在侍女鼻尖点了两下。侍女红了脸,羞涩的笑了。
武要谈话的地方自然就是昨天遇刺的会客室。这里四人跪坐。
除了锦,禄明和武外,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是叫做韩。
他是个老人。他是武专门找来的导游。
武将邀请锦的意思讲了一遍,众人皆听。锦也知道。晚后,武举起茶杯解渴。
锦道:“事情总是能变得发的让人脑袋疼痛。这么讲,我就是那个给你诊治头痛的良医。可是我这个良医的价钱很高的。”锦知道一开口就是要钱。要讲钱的人,会给别人一种好感。
别人会觉得这人只是个利益之徒而已,随便便可收买,所以自然而然就想不到锦却是有别的事情要来做的。这事也被禄明听到了。
禄明没来由的讨厌锦,那她的脸色一定很不好看。
可惜不会有人去欣赏的。
这里不会有人敢对禄明开玩笑,也不会有对她说个不字。因为所有人都怕她。她老是让人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和猛虎为伴,所以门外迎接的侍女被锦这样对待,会害羞也是正常的。
这也是禄明搞得。
武道:“好说。只要事成,不惜万贯家财。要是想要,我把整个院子都送给你。可是有个前提。办事情总要有个前提的。就是事情办好就好,不好,可就要抱歉了。也是我固执的想法开的坏头,出了恶果。不过我知道,这种事情是不会出现的。因为,我有锦和明,你们俩个一起,我还怕什么?我什么都不怕。”武说着笑了起来。他这个是放心的笑,大胆的笑。
原来武自昨晚遇到刺杀到了现在他还心里郁闷。这本是正常的。可是从那个心理又分裂出了害怕。
他怕自己死了怎么办。还有那么多的曲子等着他听,还有这么多的美人等着他来疼爱。
武怎么能死呢?
不过就算是再怕死也会去联想自己会怎么死。
他会怎么死。是被绞死,还是被刺死,这是说不准。至少现在是。
在这里去,在这个思考下武想到一个人,一个女人。她总是在笑,仿佛悲伤不会临幸她的思维。这个女人是鸢,是他抢来的侍女。也是他的玩具。
她吹了一首好曲子。
每当武郁闷时,听到那个他就会开心,自然而然就会睡着了。她能扫清武心里一切负面情绪,她就是武的良药。
武想,至少在死之前能再听一曲就算是瞑目了。所谓越是想着某事某事就会来到。武的想法或许会实现也不一定。
锦道:“事在人为呀!”这就是和同意是一样的了。且不说锦本来就是干别的事来的,就算不干别的事情,有钱拿总是个好事。
武道:“这么,就说定了。只是刚才讲的一切都是猜测,至于明这个组织有没有参与,还要仔细斟酌。我希望,中午后,锦先在韩的带领下去明这个组织那里探探口风。”韩点点头。
这个韩不单是个导游还是武的管家,更是他的家人。和长辈一样。
还有上次那个雨夜的谈话。武拿下来地盘。
那就只剩下两个选项。一种是刘的遗老,他们因为地盘被人抢去了,要寻武复仇。一种就是明这个组织,别人被灭掉他担心自己,所以要先下手为强,杀武自保。关于前面那个武倒是不担心。
那些人武对他们一清二楚,他只要一声令下就能让她们身首异处。至于后者,武没法掌控,所以就轮到锦出马了。
武道:“事情就讨论在这里。我们开始招待客人吧!一会可不要谈起来任何有关工作的事情。谁要说工作,我就和说翻脸。”武这里有个小习惯。
武是个比较会设定规则的人。在他这里吃饭就要吃饭,洗澡就要洗澡,工作就要工作。这些不可同时出现。因为武认为这样会让自己的精力分散,即谈不好工作又吃不好饭。搞得一肚子闷气,让人恶心。所以他不喜欢吃饭谈工作。
待会,拉门推开家丁侍女抬上卓案,摆上食物。武的会客室现在另一个用处来了。
可以用来招待客人。
侍女给她们斟上酒。那酒自不会是不好的酒,那酒杯子当然也不会破破烂烂。
武举酒杯,他饮酒前还要再说上几句话。
武道:“凡好的酒宴无不是需要三样好。”
其他人不接话茬,唯有锦这个初来者。
锦道:“哪三样。”
武道:“第一好,当然是人。只有志同道合的人坐在一起饮酒,酒才会有味道。”
锦道:“极是。那二呢?”
武道:“这二当然是酒。酒能助长人的情趣,乃席间必备。”
锦道:“极是。这三。”
武道:“三就是乐曲。恬静的乐曲能让人心旷神怡,欢快的乐曲,能增长人的胆量。现在席上有了二好,就是缺了一样。”其实吧!前面都是陪衬来的,只有后面曲子的部分才是主要的。
原来,这是武思念死亡之后,想到了鸢的曲子,他思念极了,想要的发疯。故此用这样方法引鸢出场。只是他想听曲子了。
武一挥手,边上的佣人心领神会,出外寻鸢。
鸢就来了,坐在武的一旁。武要鸢吹奏。
武道:“锦,你在四海流浪,听过不少曲子吧!”
锦道:“闲暇娱乐时偶尔听到,可是不怎么对胃口。或许是吹奏的人技巧太差。又是什么,总之体验不太好。”
武道:“这次的体验,定能让你如意。”
锦道:“我看不一定。这个女子想来是你喜欢的,那我就当她有点本事了。至于能不能讨人喜欢还要听过之后才知道的。结果毕竟还要实证。”
武道:“对!那开始吧!”鸢便演奏。
鸢的曲子确实增长了席上氛围,听着皆欢喜。
不过,话说回来,有欢喜的人存在的地方,就一定能在三步内找到一个哭鼻子的人。
这个哭鼻子的人就是韩。也就是武的管家。
他现在还没有哭鼻子,至少现在没有,很快的,等他到了自己的家里,他就要开始了。
韩是个老人家,怎么能像青年人一样饮酒,一样快活。韩在席间离开回到了家。
他的家距离武住的地方不远,只是一个小院子,足够他和老伴的生活,孩子的生活。
这回他推开自家大门,没有人来迎接的意思。在往常,他的孙儿一定回来跟他亲热一番的,可是今天他却出奇的老实。韩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孩子的心思总是善变,也就不怎么在意。可是等他进了屋子,才发现确实不对了。整个屋子没有一个人影,儿子、媳妇、老伴、孙子都不见了。那韩就要着急了。
他对这房屋大喊,道:“这人都哪里去了?”可惜不会有人回答的。
不回答不代表没有人在。就在现在,正好有个人推开了他家堂屋的大门走了出来。
韩看的仔细,那是个长头发女人。
可是这女人是谁?怎么在这里?
韩不清楚,不清楚当然会问问。
韩道:“姑娘,要干什么?”这本是最好的问候,可是对那个女人,好像不太管用。
那女子说:“一件小事。”
韩道:“什么小事。”
那女人道:“造一个证据。”那女人边说,边拿出短刀,亮出刀刃。
那刀,好快的刀。
刀锋闪闪,切下了韩的脑袋。
女人把韩的脑掂在手里,扔进堂屋的门。
韩的脑袋滚了几圈,就被另一个小脑袋挡住了。
禄明听到韩这个消息之前,她还在洗澡。
她当然不是在河里洗澡的,她是在一个恬静的房间里,坐在一个木桶里面。这是禄明喜欢的,那这不止是一次清洗,而是一种兴趣。
禄明不是每天都要洗澡,而是心情差的时候,这个可以缓解禄明的压抑的心情。
这个时间刚过中午。
屋子外面的树杈上,鸟也不啼叫了,树叶也不晃动了。这是属于中午的寂静,可惜它一定会被不识趣的东西搅扰的。
打扰的东西,就是几只蝉在吱吱的叫唤。不过这倒是更加重了空气的热量,倒也算个提醒的。提醒不要在中午发疯出门。
除此外,这里扰乱的东西不止一个。
那种东西永远会出现第二个。
另一个,就是一个人,一个叫做锦的人来到了她的门外。
屋里伺候禄明洗浴的小童加上热水,让木桶里的水不至于变得凉了,好让他保持在一个适宜的温度。
旁边的侍女往木桶里面撒上花瓣,还有一些改变心情的药物。而禄明,她正闭着眼睛,听到侍女的劳动的声音,她觉得可怜,所以禄明赐予了那个不知名的少女一个特权。她可以和禄明一起享受这个欢乐的时光。
在这里锦上了。
锦不用敲门,禄明就知道她来了。
禄明道:“你听外面的声音,是只瞎眼的耗子,还是只追逐耗子的瞎猫。我怎么听不出来呢?”她这话当然不是在对锦说的,至少,不是当面和锦讲。她是若有所指的。
禄明在和怀里的侍女说话,而侍女知道禄明的性格,她就算是知道什么,也不敢回答。
这个时候总会有那么一种人,这种人不怕死,也不要钱,可是专找别人的不痛快。
锦道:“里面能听到的,和外面不一样。我在外面就只能说我的。我只听到了一个诱饵,引我来此地,让我心潮澎湃,若是见不到,或是不知道,这会很失望的。”
那个禄明知道锦,她讨厌锦,不想轻易了断,锦可不这么想。锦不在乎禄明怎能讨厌她,可是禄明的那种讨人厌的高傲态度,让锦觉得有趣。锦在想,若是这个高傲的家伙突然变成一只被人捏着耳朵的兔子,那一定很有意思。
所以刚才锦避免和她碰撞,给禄明示弱也行。
禄明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推开门,难不成,要让我同意,请你进来?”
锦道:“你想我这么做吗?”
禄明道:“这不是你特别擅长的吗?”
锦道:“我们只见过两面,你就对我有很好的了解。”
禄明道:“不是对你。像你这样的人多的很。通过观察他们不就知道你了。”
锦道:“这可是个好办法。”所以锦就推门进去了。
里面和锦能想象到的一样,一个小童,一个倒在木桶里的侍女,当然主人也在。
禄明道:“你不是自己要来的。”她说话,在侍女嘴唇上捏了一下。
锦道:“这你也能看的出来。”
禄明道:“是我让你来的。”
锦道:“这就有趣了,刚才不是还很倔犟吗?”
禄明道:“你会明白的。我问你,这是我的房间还是你的?”
锦道:“这还用说,自然是你的。”
禄明道:“我是不是可以折磨此间所有的人。”
锦道:“你确实可以。”
禄明道:“既然可以,有人要在我洗澡的时间进来我的房间,是不是看我的心情。”
锦道:“对的。若是不看你心情的啥子,一定会死的很惨。”
禄明道:“我让你进来。”
锦道:“却不知怎么回事。”
禄明道:“看场好戏。”
锦道:“演员舞台我怎么看不见。他们不会是只有聪明人才能看见的吧!。”
这里说话,从屋顶上又来了一个人。这个没有头发,手里拿着根拐杖,走路跟只跛腿的马一样。他立在屋外。
禄明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锦道:“他一定不是个有头发的人。”
禄明道:“你来告诉他,你是谁。”她当然是在和那个拿拐杖的人说话。
那人道:“小林。”
禄明道:“告诉她你是做什么的。”
小林道:“把别人兜里的钱转移到我的兜里。”这倒是个幽默的人。
居然把小偷说的这么文雅。这么技术。
锦道:“挺会选好职业的。”
禄明:“小林,你是听命于谁?”
小林道:“为禄明死而后已。”
禄明道:“好,你就用自己的手杖,敲碎自己的脑袋吧!”
那人就挥动手杖,啪地一下,血沫飞了几下,敲碎了自己的脑袋。他丝毫也不犹豫。
锦道:“想不到小偷也有好这一口的。”
禄明道:“他是身不由己。”
这里说话,在屋顶又跳下来一个人。这人是个中年人,头上绑着头发,穿着一紫色道袍。这人也立于屋外。
锦道:“这又是谁到了。”这当然是在接着禄明光,来的一句轻佻的话。
禄明道:“告诉她你是谁。”她是在和那来人说话。
那人道:“秋约。”
禄明道:“告诉她,你是做什么的?”
秋约道:“让群众都来自动给我钱的人,让皇帝欢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