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不厌其烦,讲道:“有时候规矩真的麻烦,你就说我是你家相公,罢了。”
吃饱饱笑了,讲道:“哈哈,你这人果然奇怪的有趣。”
到了门下,萧抬头看去,门上规格不大是普通商贩用的起的,上面点上数个门钉,围墙边,左右各有二十个护卫。
门口站立的左右护卫走来开言,讲道:“公子来了。”他斜睨了萧一言,觉得此人过于微妙,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好,就是让人觉得不痛快,萧歪着脑袋,说不出的悠哉,他那个态度看到就想打他一顿。只是一瞥他接着讲道:“旁边这位何人也不在邀请范围内。”
吃饱饱讲道:“他是不在邀请范围,可是他是在血亲范围内。”
这侍卫更不明白,讲道:“他是哪位亲家。”
吃饱饱道:“这位来头可不小。要不是今天我还不愿说出来。这位就是本公子的相公。”
他俏皮的微笑下,就说出了这么一番让人难堪的字眼,他自然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这么一下只是要试试后面到底多少人马。萧也未能想到他竟真的这般说辞,一般情况下,那人还是要接着问下去的,所以这个说辞其实没用,可是他想错了。
那两个侍卫,明显交换了下意见,只是一眼,这是久经看门得来的经验,就是一瞥两人已心意相通,几个人都无所谓。
那侍卫讲道:“想不到是姑爷驾到,即使如此还请快些过府吧!”
吃饱饱点头,还是俏皮的微笑,这样吃饱饱心里就有数了,他一番周折就在门口试出了内里的埋伏布局,也为自己的这位好哥哥感叹,他真的不认亲情了,那他也没什么好留面子的。
他二人回到原位,密语一样敲着门环,三下两下,这样门就开了,关节处的处理倒是不错,没有多余的响声。两人一挥手,吃饱饱知道是要他们进府,招呼萧一并走过门槛。到了院里,这个院子的布局着实在萧意料之外,首先是阵阵花香扑面而来,说的夸张一点,就是整个院落的空间,是一个花悠然绽放的乐园,就是在围墙上的向日葵,还是屋顶的月季,种种,这就是花的地盘。吃饱饱轻抚一只牡丹,他看出萧的疑问,这片地域怎么也不像是朝廷命官该有的。
吃饱饱讲道:“这个院落原来是我的住所。这些花也是我的。”
萧讲道:“那前面就是老二的院落了。”
吃饱饱点头,赞成,他讲道:“我们三人就是这样一个相处方式,前面是二哥的,最后的是父亲的。不过现在它换主人。来这里。”
他要的是这个布局中间的廊道,那是贯通三个院落的所在,他又走上了这个熟悉的感觉,他想的还是那个问题,这个男人,最后真的能见到吗?答案通过自己敏锐的思虑,明明什么都瞒不过他。吃饱饱走在廊道,萧跟在后面,他的步伐没有章法,脚在抗拒这个用木头搭建的通道,他倒地还是畏惧,他想到那个人作为家人的心得竟是这么恐怖,再往前走本来在中心现在却是借着廊柱走在边缘,原来是自己在害怕,不过他倒不是害怕那人,而是害怕那人的阴影一般的相处模式,既然之后再也不用在意这事,那就不如直接凌辱那人,击败那人,消磨那种阴影的影响,想着他嘴角又重新挂上俏皮,懒散的微笑,这个廊道走到了尽头。
一个人站在两个院落的夹缝,萧看到了他,这是通过寂静无声的环境后出现的第一个拦路人,花白的头发,蛇一样碧绿的瞳孔,方脸,不是死侍的装扮,倒像是个教头一样。
那人伸手臂,在两人面前张开手掌,做出止步的姿势,他似真的要拦路,是人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萧想不到,所有死侍都在隐秘行踪,为什么这个人大胆站在此地,故意亮出身形,这可不知要做什么。他问吃饱饱,讲道:“这个男人的意图匪夷所思。你看他倒不像是要死侍一流的。”
吃饱饱讲道:“他不是死侍一流的他是这个院落的护卫队长,也是我的老师。”
萧讲道:“熟人的话就好说话了。不过这人为什么没有像脚下的这几个一样埋伏在廊下,这么大胆的站在此地好像是阻拦一样。”
吃饱饱讲道:“你说对了,他是要阻拦。他出现在这,就说明后面的埋伏要更胜此的埋伏。再往前走只怕,是完全没有生还的希望,所以他在这里,在这个埋伏薄弱的所在要让我回头。”
萧讲道:“这是我们这边的?”
吃饱饱讲道:“不是,他就算是我院落护卫的队长他也还是包府的人,所以他在两边为难。最后终于将自己身体舍去了,就是要拦我出府。”
萧讲道:“他是个好人。”
吃饱饱嘴角笑容无影了,冷冷讲道:“不是,他是一个恶鬼。他与我朝夕相处,深知我的秉性,现在却来阻挡我的步伐,这样也就算了还把自己的性命至于危险,这不是恶鬼是什么?”他似要走近,瞧着那教头双目,瞬也不瞬地,那教头也一样。两人眉目互相交流,半晌吃饱饱后退一步,脚无章法的在一旁的护栏坐下,他似在思索眉头紧锁,又像是要望穿廊顶。萧站在一旁,这样之下他也不好动手,约过半个时辰,吃饱饱嘴角又挂上了,懒散的微笑,他又走回那教头面前瞧着他比自己高两个脑袋的眼睛。
他讲道:“我此行不达目的是不会结束的。”他边说边摇头,接着讲道:“所以你明白了吧!”他是对那教头说的。
这吧子将落,他自腰上魔术一样摸出一把软剑,挥舞起阵阵森冷寒气,这道劲风就是要砍这教头脑袋。这教头似已知道结果如此,包府也无法继续,索性站在原地没有动作。这剑光闪来,不是特别迅速,肉眼可见,力道普通,这脑袋就齐齐飞起,还在血泵之前。那教头倒下了,也不到他的名字,吃饱饱是知道的,他还要踩着他的躯体,跃到其他院落。萧也不觉感到惊讶,他惊讶的是自己对这个临时的伙伴不透彻的解读,他是不会想到这个果断的性格实是吃饱饱怯懦的表现,他犹豫的结果就是消磨懦弱的心理,接受老师教他最后一课的心得。
待到前面院落,不同于花海的环境展开了。
说的就是这个院落,和前面构造相同,布局也相似,就是多了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子药味,四方参杂,分不出材料的名称,那些味道由于长时间的存在,早已渗透到每个角落,期间也有相同的地方,一样的安静,无人。说着无人正有人自廊道走来,那人扎着发髻未加装饰,方脸,身着青丝布匹裁成的圆领袍,看起来倒是修身,也很凸现身材,这种相貌到是个戏班唱戏的,说说不一样的地方,他的手里从不把玩任何装饰,走起路来蹦蹦跳跳,好似个没有烦恼的孩童,他一出现周围就变成了孩童的学堂,这么一副打扮传入萧的眼里,他认得这个人。那人就棋周周。
走上打断了这个玩耍的孩童,萧讲道:“你?你在这?”出现在这里,萧曾想过,但是他实没想到会在这里碰面。
还未说话,萧就先听到滋滋笑声,棋讲道:“你在这?哈哈,哈哈。你想不到?哈哈。”
吃饱饱不认得这人,站在一旁打眼打量棋,他似不会交上这么一个朋友。
萧讲道:“我想到了,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你。你在做什么?”
棋讲道:“这家的大公子与我是同窗。”开言一语就不同凡响,吃饱饱低下头,想破脑袋也未能算出这个结果,萧也是。
棋瞧出氛围不对头,撅嘴,低头,小指瘙着耳朵,依然在笑,他讲道:“还不必这么严肃。我会在这里实属偶然。我说过这家大公子是我的朋友,他的父亲兄弟离世,我没有道理不来慰问一下。慰问结束了自然就要走了,我们相遇实属与巧合。明白了?”
萧讲道:“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别的?”
棋讲道:“当然有。这是一场很多人戏,要有主角才行。”他说就要走,走到吃饱饱那,他轻轻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他讲道:“放心吧!里面的舞台早就搭好了。你就和笙一起去唱一出吧!”临走,原位拍了一下。
留下的悬念就等吃饱饱和棋这两人参透,其实也没什么悬念,长耳朵的都能听得懂,里面他已做了安排。吃饱饱不禁摇头,他想不明白这人是什么名堂,萧明白,他笑着讲道:“神奇的事后来再讲,我们快快结束此地的无聊喜剧。”吃饱饱暂时不想,他明白事后会有解释,跟着萧去了最后院落。
这又是一番别样的环境,先说说当间,一条长阶梯,加工的泥瓦匠应该数的清有多少节,数到尽头就是府邸的枢纽,相爷会客厅,那房檐上,一排排透红灯笼,门扉两边挂一副对联,上头还有一条横批,经年累月字迹都消磨掉了,也不知写的什么再看看这续续洞开的大门,这个难题解决的是在里面走来一个熟悉的轮廓,不巧萧又认得他。这人又是方脸,下巴略圆,不扎发髻,随意披散及肩的头发,走上前来顺手取下厅堂的钥匙。这人就白瑕遐。
见到他,萧了然于胸,他讲道:“我还在想你这个笨蛋哪里去了。”
白讲道:“你想到了?事实已经无所谓了。在这里还用想什么。你倒不如想想怎么离开。”
萧讲道:“也对,你怎么进来的我们就怎么离开。喂!”回头,这叫的是吃饱饱,他接着讲道:“你看这难题都解决了,你要做什么蠢事就去吧!我也瞧瞧。”
吃饱饱抬脚走过门槛,进了厅堂,没有人在此地等他,先一步只觉得空旷安宁,不适合平民幻想的环境,当间只有个靠椅前面摆置一公用桌子,也不是名贵。吃饱饱顿足思考,他寻到自己目标,是一旁支撑屋顶重量的承重柱子,他自腰间又摸出一把小匕首,刚好握住刀柄,刀尖交到柱子椭圆的面上,滋滋的声音,他在动手写着什么,不久就写完了,用的时间不多字数也就七八个,还在仔细端详,他不是个书法家,但也对这几个字不太满意。萧瞧到,他明了为什么吃饱饱讲不出口,他也坐实了是个笨蛋。
柱子歪歪扭扭写上了:包肖玉是个大蠢蛋。
那包肖玉就是吃饱饱的大哥,这字就是吃饱饱亲手所写。
萧讲道:“你这个家伙,真的是个笨蛋。”他又低头笑笑,讲道:“不过你真的蠢得有趣。抛去自己性命就为了这几个字。说不上的洒脱。”
吃饱饱讲道:“彼此而已,明明知道我是个玩命的还要和我一起,你是知道这里的危险,还要来,这不是比我还要愚蠢。”
一边白瑕遐讲道:“凭在下的智慧也能看出这是是非之地,乘机会离开吧!笨蛋这事后来再辩论的好,你们两个玩命我这接头的可还有事没办完呢。”
萧讲道:“好说,就是老兄有什么办法。一路走来,埋伏的死侍我也大都了解。外面前后左右都是埋伏,还有乘风筝在高处观察的,风吹草动都没法满过他们的眼。后面指挥一声令下他们一起动手,我们三个就是再有力气也会累死的。”
白讲道:“所以我这就是来给你出注意的。”
吃饱饱讲道:“你的好主意不会是要引开埋伏死侍的注意吧!你打算怎么做。”他似想到结果,又去瞅了瞅自己刻下的文字。
白瑕遐讲道:“我就是要将这所府邸点着了。无所谓制造机会逃生。放心吧!你的字会有人特意抢救的。你可以放心了。”
他迫不及待要去动手。
吃饱饱本来意思不明,他微笑讲道:“你说的对,也有准备吧,动手吧。”他自己走去拿来烛台上的蜡烛。
白瑕遐讲道:“将将的准备有了作用。”
白瑕遐引燃准备的白磷,火势甚急,鬣狗一样下作,吃饱饱对着门扉,看见埋伏的死侍一个个棋子一样纵横排列。他稍作思考,扔下手里的蜡烛,点着白瑕遐准备引燃材料,不一会整个厅堂连同其他院落变为了火海,吃饱饱站在原地,似呆了一样,没有动作。
一旁的萧见到,拉回他的过程,用力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吃饱饱眼神有了神采。他讲道:“舒服了。”
白霞霞讲道:“来这里。”
跟着白瑕遐具小道离开了府邸,这小道倒像是他凿出的,整个一个狗洞。出了小道,白瑕遐动力跳上准备的马匹,自然也有准备吃饱饱和萧的,三人挥马鞭,加紧打马,马声嘶鸣,奔离此地。吃饱饱回头,正要做一番回忆忧愁,前面白瑕遐,勒马,停住马腿,前面有一人横着马匹,明眼人就能知道这是要拦路,萧也瞧见了,他不认得此人是不是与那教头一样是护卫队长。他问吃饱饱讲道:“前面那人也是你的老熟人。”
这人还是方脸,络腮胡子不太打理有的都打结了,他翻身下马,挥出把短戟眼睛只是盯着吃饱饱,似待扑食物的猎鹰。
吃饱饱讲道:“我可不认得他是谁。”
那人斜眼,似有点斜视,他讲道:“我认得你。”
吃饱饱讲道:“我是谁?”
那人道:“你是榜上羔羊,正要我去宰杀,也是这个府邸的公子。”
吃饱饱讲道:“那这个府邸的大公子和你是什么关系。”
那人讲道:“我可不认得什么大公子。按榜来杀人,取钱财。你是榜上有名怨不得我。拿命来吧!”
一番试探,吃饱饱未能得到自己要的结果,也不尽然,他仔细想想,倒是有了不同于之前的有趣线索,他想这人是职业杀手,那么这件事就是愈发复杂,也愈加有趣。居死敌,他还是要去醉心娱乐,真当风流,也是他知道后续有人接引。
那人不等讲话,一步跃出,驾风乘云,来势之快,吃饱饱来不及动作,到了眼前,短戟当头劈下,这一下下足了力道,却似砸在石头上,“叮叮”几声,止步在距离鼻尖三寸,不能前进。在这之前,白瑕遐瞧见那人动作迅猛,早已计算轨迹,勒马将剑横着竭力阻挡,正是这一缘故,他咬牙,双臂不住颤抖,那人力重,他似无法阻挡气力用尽,一旁的萧也来,借着马的高度跃到空中,要下坠力道结果那人。那人知白瑕遐气力将近,后面又有萧的追击,他似想到主意,知道下坠容易方向就难变化,故意收力弯腰,避开了萧。倒霉的就成了白瑕遐,萧自空中不能转弯,那人一击不中反打断了白瑕遐胯下马腿,那马嘶鸣带着白瑕遐一起倒地,就连萧也被马压在身下,留下无助的吃饱饱单独下马,他如此又是为何。那人不管只要拿他人头卖去钱财,这戟上招不中这次更是要命,索性直接斩下他的头颅,待到近颈三寸又不能前进。一只长刀刃与刀柄长度一般,斜斜伸出挡住了他,又一动力刀刃反转,力道传来,这人觉得似奔腾野马,不可捕获,自己蹬地往后跃出翻身立定,顾不得身后事,打眼一瞅,这才看清那刀刃的主人,是一女子。
这女子脸不着脂粉,头上云鬓不带凤钗,圆脸庞,大眼睛,喜欢着素衣,看似白雪,就是手里握住刀柄,刀刃长过她的身体,就是字面说不出的不协调,可是在她这就更自然。
那人收势,瞪眼,他似认得这个女子,他讲道:“是姚玥玥。是你!”
语气较着方才温顺不少,他如此看来倒是知道那人的过往。
玥讲道:“是我。”
那人又讲道:“你认得我?”
玥讲道:“不认得。”
那人讲道:“不认得,那为什么你刚才要说是我。”
玥歪了下头,两只眼睛瞬也不瞬,斜眼瞧着他,她也想不到为什么会回答,便用刀尖梳理自己跳出无章的发髻,这样她想到了。她讲道:“顺嘴就接下去了。”
转眼那人就要上马,他是不要与玥对战,先行一步,可惜这是走不了的。那人刚奔出还未几步,只觉得余光一阵亮光,原来是姚玥玥到了眼看,挥刀自脑门劈下似劈华山一样。那人心底下不知何为,眼瞅着刀刃,忘了章法,胡乱张剑横在眼前,这刀倒自剑中间劈下,连着人带胯下马一并斩下。那人两眼视觉不能对焦一边往左一边往右,叮当一声,断剑落地冲击波震荡,这人也撑不住身子分开各自倒下,马自中间断成两节,有头那边不住嘶鸣,姚玥玥收势,走去动力移开压在萧白二人身上的马。
这事到这就该结束,三人调整心情转回通意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