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每一天大家都在向住天空,据说在那之上有着纯净的露水,有温暖的阳光,和真正的自由。
于是我们在这里汲取养分默默成长,等待改头换面的一天。
这里的每一年都会有赞美的乐声从天上传来,是生命的风采,是狂想曲。
我曾以为所有离开的都是从这里解脱的——直到,我发现了同类的尸体。
埋藏于暗处,好似已经被分解了大半的残骸,我仍然记得不久前他欢喜去向天空的那幅模样,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的翅膀仍在扇动,然而那双眼睛却不再明亮,我生活的一切教我不应袖手旁观,于是我伸手拖拽他,
至于拖去哪里,我也不知道,但至少他不应停在这。
一个声音打断了我:“别动他,幼稚的自作聪明的家伏。“
他说,“你会毁了他生命的意义的。“
“什么是生命的意义?难道他活着的意义就是在这如机械一般毫无感情地一直扇翅膀吗?
我问
他回答:“我们去往天空之上唱颂一整个夏日的赞歌感动神明,神明为我们调节四季气候,我们每一批蝉献祭自身为这里提供养分维持世界平衡”
我想开口却插不上话。
“你的同类不仅是你的同类,他是千千万万谦奉献自我的其中之一,他是为了全种族的未来而死——为他身下的土壤提供养分,这就是他生命的意义。
他的声音渐渐减弱,因为我跑开了,在脑中挥之不去的是他口中的结局。
倘若天空之上就是死于天空之下,那我们究竟在活什么,我汲取的养分又算什么。
我陷入了怪圈。
……
“死亡赋予生命意义,如果生命是完关的永恒的,那么它的意义也不复存在。“
“你这个问题就像在问为什么上帝要给夏娃易受禁果诱惑的基因一样……
“生命的意义在于繁衍,因为时问是一个轮回,唯有轮回才能对抗轮回,如果我的同类活着那么我就不算死亡。”
“所以,我很愿意为了这片土地去死。”
可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大家对死亡的接受度这么高?为什么总有一些道理规则仿佛约定俗成所有人都清楚可我却无法理解?
我凭什么为了神明而歌唱?我又凭什么为没有我的未来去奉献?
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有权力选择不高尚,没有神明有权力要我高尚。
我要的是自由的生命,生命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