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掉队的?”
“都在呢,赵大哥!”
闲语间,队伍加快脚步,宛如蜂群庇护蜂后般冲入道观。
“需落水还得拜龙王,无需大雨倒是阻在办事途中,几个时辰是回不到河东村咯!”
领队壮汉刚踏进屋内,温浪拂过身上,惹得他浑身鸡皮疙瘩骤起。
“赵启三,怎么堵在门口啊?”
“有火堆,快让开!我暖暖身子!”
破观内李莫乾卧于火堆旁,将这些人一言一语收纳耳中,此处离村庄不远,兴许能去弄些干粮吃。
“啊,兄台好,嘿嘿——”
赵启三傻乐地抓着后脑勺,搭讪似地说道:“可否先让我们暖暖身子?”
“自便吧。”李莫乾侧过身,自顾自地表面端详起书籍,实则竖起耳畔认真窃听对话。
起初离开城中粮车以人力驱动,以至于路哥与大伙们身上毫无盘缠,吃食更甚只是些灰灰菜,刺刺芽一类野菜,导致李莫乾吃喝成愁。
寺庙人菜人果必然吃不得,银两若干七三两,不足以购买一匹骡子或耕牛,生机倒是李莫乾成邪修后困扰而不得治的问题。
如果跟随这群人前往存着,讨要些粮食路途便轻松许多。
“郎中,来,此处暖和。”
赵启三将老先生护于火堆旁坐下,赶忙招呼大伙从竹篓中取些木材,瓜分火种分成五堆篝火。
“暖和...还好这儿有伙计,否则咱得感冒痨上一阵子。”
“先生如何,有无被淋湿?”
“我无妨。”郎中蹒跚地盘腿坐下,吱吱呜呜许久,终是没有开口多言。
“大家伙都暖暖身子吧,现如今暂且还没法回去。”
“这雨赶快停吧,否则再死几个,我们村真没活口了!”
“实在不行,我们先顶雨回去?让先生,给我们开些延缓病症的法子,做到拖延也可啊!”
李莫乾自顾自翻开新一页,众多术唯独此章最为奇妙,术单以一“火”命名,剩余皆为驱动条件与念诀,但写得极为晦涩难懂。
啧,正修途径千千万,只需照猫画虎,轻而易举便可寻觅到正确道路,唯独邪修全需自己领悟,无人会告诉我如何做。
书籍前言便提及:“妖邪无异,术非固形,修否相途;应人而变,若草菅人命则术暴虐无道,苟阴狠狡诈亦术毒魔狠怪,一文进众则千百解,一道入耳即悟法万千,邪术如是。”
意思大概就是说邪术位于每人眼中,都是另外一番理解与运用。
由此,邪术方才鳞次栉比却不相近同,比如我学会的“生死夺舍”,到其他同类身上就是另外一种术,兴许是“替死己生术”也不足为过。
难怪无法开宗立派,原因出自于此,倒不如说“邪术”映照出人最深处的“穷凶极恶”,往往恶的朝向永远无法齐肩同行。
有人恰恰踩踏花草就愧疚万分,有人苟且偷盗却小人得志,更有甚者杀人放火仍自我颇感良好。
“恶”的纵向不同,令“邪”也横向不齐,所以习会“术”产生各自差异性。
简言之就是邪术依仗施术者内心的恶,产生差异性。
“......邪术也喜欢打谜语吗?”李莫乾无奈地将书籍拍合上,专心一意观察门口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