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总给自己女儿和程凉暮留够了独处时间，才提着公文包，挺着一只大肚子，慢悠悠地款款而来。

高嘉欣将手里的狗抱起来给自己爸爸看，喜滋滋地，“爸，你看，这是阿暮送我的。”

“程总有心了。”高总笑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他理所当然地暗示自己的女儿，“嘉欣，下次记得请程二少吃饭。”

程凉暮抬起眼皮，眼底的幽沉都收起，朝高总勾唇，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高总有心了。”

一顿饭就能谈完的生意，非要来两顿。

一次给他找了个低配版慕眠，一次直接把自己女儿塞到他手里。

真是有心了。

高明对上程凉暮的目光，见他好像瞧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也就尴尬一笑，摆摆手，随意扯了点儿别的。

高嘉欣摆弄着手里的小博美，时不时抬眼看程凉暮俊美的侧颜，对自己父亲和程凉暮之间的暗流全然不知。

菜慢慢上了上来。

程凉暮视线浅淡的落在对面那桌，扫过慕眠一张微醺的脸蛋。

射灯下，她的五官白皙精致，水润透亮，一如在屏幕上那样，几乎挑不出瑕疵，时不时看着徐逸成和徐臻笑，双颊边的梨涡浅浅的晕开。

他吻过的梨涡，她现在这样笑给别人看。

程凉暮晃着高脚杯里的红酒，散散漫漫地眯眸想，今天还真是够巧，还真遇上了。

本来应该再晚一些重逢。

慕眠啊慕眠。

瞥见对面桌的女人摇晃着站起来，程凉暮眼皮抬起。

她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步伐有些不稳地往洗手间的方向慢慢走，背影纤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