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考虑一下。”

“三万年来天外天可是添了不少新人呢。”东方忻淇一手托腮，另一只手在桌面上指尖轻轻敲打着，眼中流露出淡黄色的光芒，“你休息这么久，要不要考虑去人界玩一玩呀。”

“不去。”涂山月拒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

“哎呀！涂山月！”东方忻淇一拍桌子，“你知不知道，你走之后新继任的天帝那个孙子，天天勤勤恳恳，早之前他爹是不怎管束我，他倒好，他也是个不吃情丝的，天天这个工作查一查，那边查一查。我的绩效啊！考核啊！你的命劫是一个不渡！我的工作是一个都不过关啊！”东方忻淇崩溃的絮叨着，眼睛几乎泛出泪花，“每万年统计工作之时，当着那么多神仙的面一直批评我，多丢人啊！我平均五六千年才催你下界历劫一次，你看看你，攒了整整六颗金珠！六颗！”

“看我心情。”涂山月静静听着面前东方忻淇的咆哮，“我去教训一下他就好了，下次不让他点你。”

“下次？”东方忻淇抽了抽嘴角，平息了一下心情，一本正经的说道，“涂山月，三万年前的亏你已经吃到，此次你归来必须渡劫，只有通透了七情六欲才能不被所控，你，心里明白的。”

“明白。”涂山月不愿多说，只是一晚又一晚喝着酒，抬头看着满月的月光。

温柔的月光洒在桌子上和一旁的池水上，反映着淡淡的银光。透过那银色的光芒，她仿佛又看到了三万年前，破败不堪的天外天弥漫着火光，死伤无数皆是因她。

酒过三巡，两人几乎已喝的酩酊大醉，东方忻淇趴在桌上，指着同样头重脚轻的涂山月说道，“服了吧涂山月，要不是我，在你酒里加了点东西，你又要，嗝，喝我个三天三夜不能工作。”

“你这丫头。”涂山月攥紧拳头锤了一下桌子，晃了晃晕晕的脑袋，“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少来，都是，命数！”东方忻淇抬头看了看古藤树上泛着淡淡金光的一片树叶，“你呀！我得赶紧送你下去。”

突然悦耳的琴声响起，东方忻淇淡淡一笑，“我这月神殿今日真是热闹，平时八百年不见一人，今天倒是来的都是稀客。”

一阵金光穿过月神殿入口，直直落入月神殿内。涂山月晃悠悠的站起身来，试图取些热水醒酒，不想右脚突然一软，身体朝着池水直直栽去。

涂山月并没有落入池水，而是意想不到的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一个黑衣男人凭空出现，一把将涂山月接在了怀里。涂山月下意识的闻了闻气味，才惺忪的睁开了眼睛，盯着眼前的男人：“是小川川呀。”说完，涂山月打了个微微的酒嗝，一双白色的狐狸耳朵也显露了出来，轻轻的抖了抖。

“涂山月，好久不见。”男人用手指轻轻拨开了盖在涂山月脸上的碎发，“你……”

“没大没小。”涂山月轻轻敲了一下男人的额头，“我的全名也是你殷煜川叫得的，叫姑姑。”

“姑姑。”殷煜川小声开口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