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好多了。”老爷子随口答道。这话李惠安倒是相信,毕竟是那个年代,那个国家高门大户打小教育出来的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性情什么的更符合那个年代的人。
“那么你们两个是谁先开的口?”李惠安接着问。
“谁都没有开口。”老爷子说。看着李惠安不太相信的表情,老爷子说:“我那时候的情况你也知道,怎么会有那方面的心思。那位小姐也是一位极好学的,我也就尽心的教。期间几次提出要离开,但都被主家挽留,前前后后停留了多半年。那家主人对我也是非常的尊敬,也经常交流请教一些学问上的事,而且每月还给我不少钱,说是束脩什么的。我也没什么好回赠的,每次就写幅字,那家主人倒是非常喜欢。”
“啊,爷爷!说关键的,谁爱听这些有的没的。”李惠安对老爷子的躲躲闪闪非常不满。
老爷子无奈的用手指点了点李惠安,深吸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那位姑娘是什么时候对我起了那种想法。慢慢的察觉到这姑娘的心思有些不太对劲,总是想方设法地借着请教单独和我在一起,还老是说一些有的没的。而且常常借着指点的名义拿着自己写的诗词给我看,到了这时候我哪里还不明白呢。”
“那爷爷你有没有心动?”李惠安睁大了眼睛。
“面对那么一位优秀的姑娘,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动心。只是又能怎么样呢?我的心终究还是在故土,如果在那里结婚成家,怕是今生都回不来了。而且,我又是什么身份,总不能耽误人家。你也听说我年轻时候的一些事情,当时的那位姑娘可是比韩国的这位小姐还要优秀,而且我们两个也是真心相爱,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只能为了国事放弃感情。”
老爷子停了一会儿,脸上是不悲不喜的表情:“明白那位姑娘的心意后我知道自己是时候离开了。先是私下和那位姑娘见了一面,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坦言自己无意于男女之情。那位姑娘非常激动的说了些什么,看我无动于衷也就不再坚持,伤心的离开了。后来也没有纠缠什么。于是我就向那家的主人请辞,看我态度坚决也没有再次挽留。临行前一天,专门设宴送行,我教导的几个孩子也都作陪,那位姑娘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那天晚上,主人一再劝酒就喝了不少的酒。酒席散了,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已经差不多醉了。没多久那位姑娘又拿了酒过来,说是要单独给老师送行,我也提醒说时候不早了,有瓜田李下之嫌。但是那位姑娘一再坚持,大有不喝就不离开的意思。无奈之下,只能按她的意思来,喝了多少的酒,喝到什么时候都不知道了。第二天,也没打扰哪家的人,留了一张字条就离开了。”
“那有没有可能酒后……,就是那什么,你知道的。”李惠安有些好奇,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怎么可能呢!那位小姐可是比你还要稳重的性子,可是不会胡来的。”
“那爷爷后悔过吗?”
老爷子摇了摇头:“没有,一点也没有,说遗憾那倒是难免。但是在那个年代,谁还没有几个遗憾、后悔呢?我家也是高门大户,百来十口人,在那个战争的年代也只有我和两个姐姐熬了过来,也都失散了。建国后重新联系上没多久我就入朝了,等回来后几经打探终归还是没有一点消息。你再看行远,多好的孩子啊,我捡到他的时候都在想这个漂亮的跟一个瓷娃娃一样的孩子怎么会有家长舍得遗弃呢?我也是找寻了好久,完全没有一丝的线索。不管是有心也罢、无意也罢,总归是有自己的无奈。不然的话,谁会舍得抛下自己的亲骨肉。那个时候韩国也是不太平。”
看着老爷子落寞的表情,李惠安也不再说话,静静地陪着。
长叹了一口气,老爷子说到:“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现在不是很好吗?哪怕是我结婚生子,自己的孩子怕是也没有行远那么优秀。而且……而且谁年轻的时候还没有一两次的悸动,总会过去的。以那位小姐的品貌、家世也一定能找到合适的人家,也会过得很幸福。”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坐着……
“记得不要告诉行远。”老爷子特意嘱咐李惠安。李惠安答应下来,这是属于两个人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