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卫殴打医生的时候,哈维来到了手术台边上,打开病例,上面写着女子名叫葛洛莉亚,受伤于车祸,其它信息一无所有。
葛洛莉亚其实还有一口气在,哈维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体内的生命力还未消失殆尽,可能是药物还未完全失效,她昏过去完全是大脑受不了这种强烈的疼痛讯号,进行自我保护的休眠。
看着发泄的大卫,哈维倚靠在手术台边上,点燃一支烟,呼喊道:“你再打下去,你母亲就真的死了。”
大卫因为长时间的殴打,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肺像个筛子一样,呼呼喘气,瞪着血红的双眼盯着哈维。
发泄过后的大卫心情趋于平静了,人在大悲之后是哭不出来的,之前是面对母亲,他依然是个软弱的孩子,现在他是孤单一人了,他得收起软弱,哪怕装,也要装得坚强。
哈维看着狼狈的大卫,也不想卖关子,不紧不慢的说:“葛洛莉亚还有一口气儿,也许你手里的庸医能救她。”
‘医生’听到哈维的话,连忙点头,挥动着双手阻挡着大卫的视线。
“能救!能救!!我~我刚开始手术的!!她还有救!”
你别看医生面相被打的惨了点,但和清道夫合作的,谁没几个心眼,他早就植入了皮下护甲,防止被人黑吃黑。
就大卫这个普通人的身体,除了脑机一点意体没有,也就给他破了点皮。
装惨是给哈维看的,现在,主宰这里的是那个十六岁少年,只求能活命,其他都不重要。
大卫的眼睛里闪出了希望的光,他扭过头,恶狠狠的抓着‘医生’的领子,威胁到:“你踏马必须给我救活她!听清楚了!是必须!如果她死了!我一定让让你陪葬!我保证。”
‘医生’被大卫拽着(自愿)来到了手术台边上,擦了擦被鲜血遮挡的双眼,拿起手术器具,在那装模做样得演起来了。
他确实是学过医术,但是葛洛莉亚现在的情况太差了,为了方便手术,他们是进行过放血的,都有一段时间了,血都快流干了,她没死简直就是奇迹。
要把人救回来,不如让他去找上帝,没准真能找到上帝。
大卫,倚靠在墙边,双腿蜷缩的坐在地上,把脸深深地埋入其中。
悲伤是会传染的,本来哈维都快忘记悲伤了,现在被消极的大卫又传染了。
“你为什么伤心呢?”
哈维也没想着大卫回答,自顾自地接着说。
“我很悲伤,我觉得我失去了什么,但是我找不到了。”
大卫抬起头,看着眼前比自己还小的少年,看着他郁闷的抽着烟,他以为哈维也失去了重要的亲人,想要安慰,可是自己母亲生死未卜,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看着沉默的大卫,哈维也不说话了,自顾自得在抽烟。
一根烟结束了,‘医生’在上去治疗后,又添加了一些药物,他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哈维的视角里,葛洛莉亚的生命力在不断流失,没有一丝止住的意思。
用脚踢了踢大卫,大卫仰起头,不解的看着哈维。
“去把那把手枪拿起来,瞄准那个医生的头头。”
‘医生’浑身一僵,颤颤巍巍的继续演戏,他不敢回头,生怕惹哈维不高兴,冷汗刷刷的从头上冒了出来。
大卫听话的起身,来到枪手尸体旁边,从地上捡起手枪,抓着枪身,向哈维走来。
“把手放进扳机里,瞄准医生。”
医生这次演不下去了,绷紧了精神,从手术台边的一个光滑可以反光的铁板,观察着身后的情况,手里攥紧了手术刀。
铁板是他上手术台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抬起来的,为了观察身后两人的举动。
大卫调整了枪的位置,正确的握住了枪,遵从哈维的指令瞄准了医生。
“开枪。”
大卫愣了一下,他从没开过枪,也从没杀过人,如果说之前在暴怒的情况下还敢开枪,现在这种情况,他下不去手。
“真的!要开枪吗!我,我有点瞄不准,他不是在救我妈妈吗!真的要杀了他?那我妈妈怎么办!”大卫拿着枪颤颤巍巍的说。
“走过去,对着他的脑门。”
在哈维毫无感情的眼神下,大卫咽了一口唾沫,一步一步的靠近‘医生’,最后把枪顶在医生的后脑勺上。
“看看躺在地上的葛洛莉亚,你在犹豫什么?开枪啊废物!”
大卫紧张的身体颤抖,手指在扳机上不断地摩擦,眼神时不时瞟向葛洛莉亚。
他心里很清楚,这种伤势,葛洛莉亚活不下去了,他一直在自欺欺人,现在举枪对着凶手,复仇的欲望驱使着他。
“咔!”
医生松了一口气,他有一点印象,那把枪的子弹应该早就被枪手打光了,他觉得这是哈维的试探或者是某些恶趣味,他不敢回身反抗,隐忍,想办法活下去。
噗的一声,医生低下头,看着穿胸而过的手,在血迹里深紫色的西装依然清晰可见,而那个手里,正握着他的心脏,他尝试的举起手里的手术刀,胡乱的挥舞几下,感受着生命的流逝,意识就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大卫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破了胆,啊啊大叫着跌坐在地上,用手指指着眼前血腥的一幕,张大了嘴发出一些怪声。
哈维在咔声响起的一瞬间就靠了过来,一把推开大卫,用手穿透了皮下护甲,取出医生心脏,然后用力捏碎,绿色的生命力从心脏的碎渣里流出,顺着滴落的鲜血,撒进葛洛莉亚的身体里。
大卫被哈维的举动震撼了心神,恐惧的他下意识的忽略了眼前的超自然现象,把全部的注意力都给了哈维。
随着生命力的流入,葛洛莉亚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转,只是这点生命力,显然不能直接让内脏重生,最多是维持她依然活着。
等榨干最后的一点,哈维就扔掉了手里腐烂的心脏,拔出手,一脚踢开尸体。
哈维掏出从旁边捡到的平板,拨通了老维的电话。
“老维,是我,哈维。”
“有什么事吗孩子?”
“我这有个病人,需要你看看。”哈维把摄像一头对准葛洛莉亚。
“这里发生了什么?你在清道夫的老巢吗?”经验丰富的老维一眼就认出了清道夫的手法,猜测了个大概。
“差不多,现在得想办法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