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在石板路上急促回响,陈二心中焦虑如同被风吹皱的池水,层层叠叠。未至王家府邸,远远便看见刘二皮与王二麻子蹲踞路旁,两人神色各异,刘二皮一脸懊恼,王二麻子则是满脸无辜。
见陈二走进,王二麻子抢先说道:“二...二...呀,你...你...来...迟了,王...王家不知...知...怎的...开...开始搬家了!”
“我们想打听一下王檀香的去向,结果那守门的老头,哼,比石狮子还硬气,直接把咱们赶出来了。”王二麻子接话,言语中带着几分不满。
陈二闻言,眉头紧锁,心中焦急更甚,暗骂两人办事不力,脚下生风,加速向王家府邸奔去。及至门前,只见昔日冷清的宅第更添几分死寂,仅余一位老翁寂寥守门。
陈二近前,勉强按捺心中焦急,对老翁客气问道:“老人家,王檀香可否还在府中?我有要事相告。”
老翁抬眸,目光浑浊,缓缓答道:“半日前,东家已携小姐离去,去向不便透露。”
陈二急道:“实为紧急之事,望老丈告知王檀香所在,感激不尽!”
老翁却似未闻,缩回角落,自顾自的抽起烟袋,不理世事。
陈二怒火中烧,手中木剑霍然出鞘,直指老翁,似是要将满腔的不甘与愤懑化作利刃:“小老头,别给脸不要脸,赶紧招来,否则别怪小爷剑下无情。”
老翁烟斗微明复暗,一缕烟丝飘散,似是对陈二无声的回应。陈二更是愤怒,塔前两步作势欲打,幸而一旁的刘二皮与王二麻子合力拽住。
“放开小爷,小爷今日非要让这枯骨老叟,领教一番利剑无情!”陈二拼死挣扎,奈何刘二皮力比常人,其挣扎不过如蚍蜉撼树,徒劳无功。
王二麻子见状,连忙朝老翁拱手行礼:“老...老丈...勿...勿怪,我...这...这哥儿得...得失心...疯...疯了,我等...这...这就...带..带他回去”说罢搭上陈二臂膀,与刘二皮一道,半拖半拽,朝来时的路折返。
三人归至陈二寒舍,刘二皮窥陈二心绪难平,一言不发,遂以目传意,暗指王二麻子,窃取家中佳酿。
王二麻子心领神会,身形一晃,没入夜色,独留刘二皮口若悬河,述说先辈荣耀:“老子祖上,是大乾朝廷大将军,当年金戈铁马,万里如虎,等老子练会了这《天下第一神功》,自当为你找回今天的场子。到时候你我二人,或为剑仙凌云踏月,或成拳圣伏虎降龙,遨游四海,何等逍遥自在!”
陈二闻此,精神稍振,拔出腰间木剑嚎道:“他娘的,老子可是剑仙之才!”随即手中木剑胡乱舞动,胸中郁结之气,缓缓消散,忍不住仰天长啸。刘二皮亦是热血沸腾,不甘落后,二人一时之间,仿若已立于九天之上,俯瞰凡尘。
正当二人豪情满怀之时,王二麻子带着几分仓皇之色,赤裸上身,肩扛两壶佳酿归来,脸上却洋溢着得手后的得意。面对陈二的好奇,王二麻子苦笑连连,讲述了一段惊心动魄的窃酒经历,言及险些被家中严厉的母亲捉个正着,幸好急中生智,施展了一番金蝉脱壳之计,方得安然归来。
三人闻此,笑声震屋,举杯相庆,刘二皮酒意微醺,再启话题,探问王二麻子心中所向。王二麻子沉思片晌,眸中闪烁狡黠光芒,笑道:“我...他娘...娘...的就想...想...开...开...一酒肆,做那...世...世间....最为逍遥...自...自在的掌柜。”
刘二皮闻言,拍案叫绝:“好一个逍遥酒肆掌柜!届时我与陈二,不论是剑指九天还是拳镇八荒,归来时定要到你那酒肆,痛饮三百杯,不醉不归!”
陈二亦展颜一笑,眼中多了几分期许:“如此,我剑术大成之日,必在你酒肆外挂上‘剑仙亲临’之牌,让过往英雄,闻风而来,共赏你那逍遥佳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