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滕子京只能摇头摊手。
南岸的探子来报,他只是去了趟青楼,回来的时候,南岸的盐市便降了。
同时,谁也不知道那些县城里的“郭家盐号”是从哪冒出来的。
甚至范闲一度怀疑,他郭志远早在陛下安排安阳这场比试之前便提前有了布置。
范闲道:“郭志远现在还在青楼?”
滕子京正在整理驿馆中的行李,听到范闲的问话后,他随后答道:“好像是在组织什么翻修各地县衙的工程,正在大量招募男丁。”
“翻修县衙?”
范闲起初没懂。
但他毕竟是有着现代人思维的人,很快他便明白郭志远此举是为了什么了。
自嘲的笑了两声后,范闲道:“看来这次我是真的败了,而且败的体无完肤。”
滕子京这就不懂了。
修个县衙怎么就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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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家降价卖盐的事很快便传到了其他商贩耳中。
甚至他慕家已经不局限于小小的蠹县,竟是也将盐号开到了南岸其他地方。
魏老太爷气的暴跳如雷。
“慕家小儿不讲武德!都将主意打到我的头上了!”
“打不过姓郭的,我还治不了你?”
魏老太爷拄着拐,怒气冲冲的带着一众家丁来到自己在复方县的盐号驻地。
却见那慕云正在恭敬的为一名躺在太师椅上的青年扇扇子。
各大商户之间最近和郭家没少明争暗斗,但是看到所谓的郭家盐号老板,这还是第一次。
魏老太爷气的用拐杖狠狠杵地,地砖都险些被他手里的金拐杵断了。
他指着慕云,气的血气上涌。
“你居然.....你居然投了郭家!”
“给我上!给我上!砸了他的摊子!给我砸了!没有我的允许,谁让你来复方县了?”
还不等家丁们出手。
之前早就埋伏在一旁的县衙官兵立刻上前。
复方县的县太爷从一旁走出来道:“聚众斗殴寻衅滋事,都和本官回去吧!”
魏老太爷看向一众官兵。
某一瞬,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串通好了,这是他们早就串通好了!
郭家、慕家、食盐降价、还有县官.....这是他们所有人给盐商一同做的局啊!
魏老太爷猛然意识到,那安阳运河北岸有一位小范大人。
陛下若是派人来治理安阳盐市,又怎么可能只在北岸派人,南岸却没有呢?
再看向那位坐在太师椅上的公子时,魏老太爷的双腿已经软了。
糊涂!
真是糊涂呐!
他双膝下跪,在地面爬了两步,来到那名公子跟前,眼神恳切道:“郭公子,能否给我魏家一条生路,我魏家,愿为郭公子效犬马之劳!”
郭志远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脸笑意的道:“快快请起。”
“您这话说的,卖高价盐又不犯庆律,而且您岁数都这么大了,说什么犬马之劳呢?本公子身边,不缺年纪大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