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川小声哄着，“我错了，老婆，别生气。”

“我才懒得生气呢。”

看两人的互动，沈黎喝了口咖啡抿唇低笑，两人的确很般配。

“我去个卫生间，你们聊吧。”商蕊蕊说完，起身离开了。

顾景川看着坐在对面的沈黎，她变化实在是有些大，要不是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他都不敢认。

“对不起啊。”蓦的，他郑重其事的开口和沈黎道歉。

沈黎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抬头看向他。

顾景川肩膀沉了下来，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继续说道：“四年前对你恶语相向，事后冷静想想，我那时候说那些话挺混蛋的。”

“爷爷是我的亲人，我接受不了他的意外离世，需要一个发泄口，就把所有的错理所当然的怪在你身上。”

“天真的觉得有了憎恨的对象，心里的痛苦就可以少一点，但我知道爷爷的意外不是你造成的。”

“对不起，沈黎。”他又郑重其事的说了一遍，“希望我的道歉没有太晚。”

沈黎垂下眸子，心中难免苦涩，鼻头也酸酸的 。

顾峥嵘的死是意外，不是她的错，这样的话身边的人不止一次与她说过，可如今从顾峥嵘亲孙子的嘴里听到，是完全不一样的心境。

那个嚷着要将她赶出顾家，处处找自己麻烦的桀骜公子哥，如今已长成大人模样，身上沉稳的气质有了当年顾景程的影子。

感觉到沈黎的情绪起伏，现在气氛有些凝重，顾景川轻呼一口气，仿佛压在心底多年的石头终于移开，笑着换上轻松的语气。

“要不然你和以前一样，骂回来，或者我让你揍一顿出出气？”

沈黎笑了。

“别了，原本是想打的，但想想还是算了，我怕我打不过你媳妇。”

“恭喜你小川，真心的，你媳妇她，人不错。”

顾景川身子轻松的往后靠在沙发上，“当然了，也不看看是谁老婆，别说有时候我发现她性格和你以前挺像的。”

沈黎愣了一下，以前的她，什么样？她快不记得了。

“好事，起码在你这里吃不了亏。”

“你这次回来，我哥知道了吗？”

沈黎一顿，微微点头：“嗯，见过了。”

顾景川小心观察着沈黎，摸了摸鼻子，“其实，你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