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还烟酒不沾的琳琳接过了烟瞅了一眼在一个退伍军人出身的经纪人身前也使不出多大力再靠近的人，捏着烟的她有点想笑。
“没意思啊，没意思。”最近竟喜欢上尼古丁才有的一种烟熏味的她直觉为这音乐节热完场后就很没意思，不如回练习室练舞，但身边这个像是会变法术的多情人精应是不会回去跟她练双人舞了。他俩的cp大火，热歌热舞的身影几将满世界能唱跳的舞台皆如逛菜市场般地给逛了一遍，此时被贴上“性感女神”的琳琳也有点觉不出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本来“性感”跟她八竿子打不着边儿，何也也说她跟普通的“性感”没什么关系，但她可以在擅长的舞蹈中爆发“性张力”，既然有上头的旋律鼓动着，这一男一女的组合最好能将各自的舞蹈交锋混进旋律打出来。说起来何也占股愈大的公司这几年也挺会整活儿，前前后后地火了不少人，就连那刚出道一年不久的新男团也受邀参加这次的音乐节了，人气还挺旺，琳琳抖了抖烟星，她可不想以这副浓妆再熬着，一会儿说不定那群后辈又要来走程序地问好了，实是她不咋享受这人潮火热的音乐节，“你走吗？”
“你觉得呢？”程子铭挑眉看她，郑琳琳扯了扯他的脸，“你啊，就浪费这张脸吊凯子吧。”
“跟好他。”郑琳琳走时拍了拍他经纪人的肩膀。
坐在车上卸妆的郑琳琳突然想起自己怕是忘了给杀青的白优送花了，她翻看日历后的表情更是一脸空白，一旁的经纪人问她怎么了，她扶住头摆了摆手，“忘了给yoyo送花了。”
“送了。我看你忙地没时间睡觉也就没告诉你。”
“你真是个好人。”卸妆卸到一半的琳琳凑前给自己姐姐一般的好伙伴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还送了一篮平常烤的小饼干，白优给剧组的人分了分，都夸咱呢。想起来…”
“什么？”
“那天我去时何也就在，听人说是一早来了陪着拍完的，你猜你们这位之前的经纪人送的什么？”
“什么？”
“一大束粉色的千纸鹤。起码有一个怀抱那么大。”这位经纪人姐姐越发觉得不可思议越发轻声地活怕被第三个人听了个清楚，她看琳琳竟也不觉奇怪，接着就问，“他俩…不会是在谈吧？”
郑琳琳摇摇头，示意她凑过来，经纪人姐姐听完后点了点头，“怪不得。”
“前辈好！”
“你们随意。”提着一瓶酒的程子铭一只手搭上了何也的肩，一张微醺着冲何也笑的脸是完全地忽视了NI的五位成员。
还是NI的队长最先反应过来挪身去拿自助餐饮，其余人赶紧跟上，不时再紧张地向自家经纪人和公司前辈那亲昵的气氛中投去几眼，或许是他们第一次来，还不太熟悉这个音乐节开放的氛围，这五人是愣没想早在心中如哥如妈的经纪人竟会和公司的每个大火艺人都那么亲近，连传说脾气不好的程子铭也不例外。
“我看你是不想闲着，新人一个个的都亲自带呀。”程子铭将鼻息喷到何也的一张过于冷静的脸上，想他真是与这个音乐节格格不入，却愿跟着男团来凑热闹，那男团的五个人，一个比一个有颜色，真不知这些好看的娃都是从哪找的，RISE也是，何也的眼光真毒啊，心中略有不爽的程子铭眯起了眼，转行做幕后推手的何也在审美上还挺挑剔？
“怪不得你当初不听我劝呐。”程子铭勒了勒何也的脖子，给何也递了瓶酒。
何也接了，也不避人视线地捡了个团队圈出的空位去坐，程子铭自然跟上。
“我觉得何哥和程哥也挺配的。”NI其中一人说。
“去你的，你前些日不是觉得何哥和白姐挺配的，何哥和谁都配呗？”
“你说得对。”
在喝水的NI另一位顿了顿才将水咽了下去。
何也刚坐下，程子铭不挑椅子地盘腿坐到了地上，再加上他那体格健壮的经纪人一挡，周围散座的工作人员一圈，几乎可挡去大部分还不肯离去的粉丝的视线。
“我和琳琳的cp出道曲你是怎么拿到的？”
“公司买的，又托熟人加工了。”
“你熟人挺多呵。”程子铭弯了嘴角看他。“我的一个熟人向我吐槽你在公司上下搞关系，这不会是真的吧？”
何也喝了口酒，品了品又递了回去，“说是假的你信吗？”
“我信不信重要吗？”程子铭轻笑着将酒瓶搁了。“为什么不让白优和我搭，她唱功好，事业应该会更上一层楼吧？”
“她不适合这个路线。”
“你定的？”
“我定的。”
话音仿佛刚从之前的最后一秒消失，而这下一秒的此刻，就在程子铭的眼睛里，从他的视线旁侧正灼灼燃烧的晚霞忽地从天边烧透了何也的眼睛，被这双眼睛所看住的程子铭只觉得刚才喝的酒，回味是真苦。
“她是你表妹？”
何也没有接话，无意识地将视线放到无所谓的别处。
“你不回答我话，却让人传她是你表妹？之前…你们关系也不怎样吧？”
“你醉了就回去睡觉。”
程子铭跟着何也的话笑了一下，他的笑容又迅速露出空洞，似是什么也没说。
他侧身向还在拍物料的粉丝热情地招了招手，引出一阵骚动，他又扭回来看着何也，伸长了胳膊拿掉了他的帽子戴到了自己的头上，他笑看着何也，“我好看吗？可以当艺人吗？何经纪人？”
本就静静地坐着的何也看了一眼，没回应。
“比你现在带的那五个人呢？你必须回答我。”
“你是会让我刮目相看的艺人。”何也看着他的眼睛。“你是想听我说这句话吗？”
程子铭的眼神扑闪了下，没有出声。
“没有这样的艺人。”何也站起来，把帽子拿回来戴上，“你在粉丝眼里帅气逼人，NI的五个人都崇拜你，但这样的人也可以是别人，子铭，或许你会比团队走得更远，或许也没有或许。”
“他妈就几个字儿给你绕成精吧，还诅咒我的团队早日解散？”
何也拿了帽子站起来后是一分不落地逼开了程子铭原地突袭却自讨苦吃的扫腿，何也更没打算拉人起来，只挪了挪脚，“我可不会，但若有一天真解散了，应该也是你最先知道为什么吧？”
不至于现场拉何也练搏斗的程子铭纵然觉得何也俯视而立的姿态很是障眼也只静仰着脸丢出个无语的表情，想着若是白优坐在这里，那他一定会俯身吧，可他为什么要和白优比？听说他还送了白优一大束千纸鹤？不过是杀青，既然避嫌，却也亲自送了东西，这算什么？就算传是表妹也可以被人传歪吧？亲戚就可以随意走关系了？何必呢？他满心郁结地嘟囔一句，“我他妈知道不了。”
何也笑了下迈腿走了。
眼看着人远出去好几步的程子铭起身快跑几步把住何也的肩膀，向预围过来的NI看了一眼，低声问，“何也，你到底想做什么？”
何也微侧了下脸，明媚的笑让程子铭错觉的以为他又要鬼扯什么了，谁知他是向走过来的NI成员说的，“快点，你们再不来，答应陪你们拍舞蹈挑战的前辈就跑了。”
“舞蹈挑战？我什么时候答应的？”程子铭迅速将刚才的对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现在。”何也这从笑脸的齿缝里露出来的声音小地应是只有他们两人才会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