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2.10.1.//11:47//火车站.(二十九岁).
我漫无目的踱步在号入站口,身侧是几列正在排队准备入站的旅客,歪歪扭扭地纵挫的摆布着。心甘情愿地涌入黑添漆蛇口般的站口。
我埋头查看下时间,八点过半了。
火车站墙面,铁靠椅都翻了新,除此外便变化不大。按理来说,我应该很熟悉这是才对,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凭着记忆又向前走了一会儿,直到来到大厅中心地带,一坐围状的塔状建筑物,上面醒目地流动字带:志愿者服务中心。
乘直梯能到塔顶的天台(告示牌)
我内心倏然被触动一瞬,像是用什么极其尖锐的利器猛戳了一下。整个心眼哽咽在脖梗处。大厅上方透明的半圆玻璃顶盖一点一点融化,周围嘈杂的一切随着流动字带飞速扭曲,倒退。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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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电话铃声)
“忆白,你到哪了?”
“我在东站…你呢?”电话那来转来许忆白的声音。
“我在志愿者服务中心…过来接你?”
“唔…你等等我…马上过来…”
“嗯。”
挂断电话.我找到服务中心等候区的一排铁靠椅坐了下来。顺手从一旁的书架上抽了一本“志愿者手册”,读了起来。其中内容与志愿者不沾边,纸页如油层灯指的皮肤,皱皱巴巴的。上面多是一些颜色广告。我越发浮躁地翻了几页,便合上书放回原位。
深吐一口浊气,许忆白还没到,起身到一旁的自动售货机买了瓶可口可乐,又坐下来边喝边等忆白。气泡满当当地滑入舌尖,原本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觉得难喝的可乐,此时此刻,却难以下咽。气泡密密麻麻地冲上鼻子,眼睛,最后涌入脑袋,猛弄得我好生不舒服.最后吸了一口,便不舍的扔进垃圾桶,顺势又转角进入公共厕所。
[镜子]
[脸]
[陌生]
这是做手术后的第四个月,再也不是那个油头油脸的死胖子了,体重降到了110左右,身高也涨了一截,所以整个人看起来都高挑了许多,可谓是“涅槃重生”。留了长发用于遮疤,老宋也不会说什么。
失神片刻,若有所失地离开…判之自此时也到了。
“九暮~”
我一眼便瞧见了归白,同一时间,忆白也看到了我。轻唤一声,便小跑到我跟前。
“新年快乐哟~”忆白一蹦一跳,将手背在身后,歪头妖媚冲我微笑。
“哈?新年快乐……”我愣笑道,著实没想到这会是见面的第一句话。
“都被家里赶出来啦……还快乐呢~”我笑道。
“唔……这样看来,也没有多快乐了…”许忆白若有所思地撅了撅嘴,说道。
“即使是这样…但一想到还有九暮你陪着我过年,也会很快乐呢…嘻嘻~”
“哈哈…可我不也一样是被赶出来的嘛…”
实事的确如此,忆白父母不和,她只不多在中间多说了两句话,便中了气头,赶了出来。我自然不必多说,父母为争我去哪边过年闹架,我在中间很不好受,与母亲拌了几句嘴,也被赶了出来。
命运有些时候恰恰就是这般合时易,我们在同一天遇到这样的事,又在第一时间想到了对方。QQ上联系好,便一齐到了车站会面。
看得出来,忆白来得潦草,头发蓬松地披在肩上,仍穿着平时那条熟黑白连衣裙。
“唉~”(长叹)“叹气干嘛…”
“说了也没人听,没人理解,…就只剩叹气了呗~”我耸肩挑眉道。
一阵沉默。
“可我能理解你啊…”许忆白突然挽住我的臂膀,将我吓了一跳,“我们都能很好得懂得彼此…难道不是吗?”
“嗯…”我点头肯定。
两人挽着手漫无目的走在火站任何一个可以到达的角落,随着太阳渐渐西落。一片接一片的阴影悄然飘落大地。
我们在火车站二楼一家看起来不错的面馆吃了碗面,准确来说是一锅。店老板娘人挺热心肠的,询问我们大年三十在火车站怎么一直游荡?我们自然不好说是被赶了出来,便谎称是在此做志愿者。临走时,还送了我们几簇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