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刻又一刻流逝，但他感觉不到，仿佛静止。

思绪汩汩泉涌。

老妪杀人无度，大张旗鼓用人命祭拜十多年仍安然无恙，若不是他两矛刺死，说不定长命百岁。

从现实再回难陀村，就遭人前来斩妖除魔。

不同于白昼世界，第三个世界与黑夜世界的关系更要紧密。

泥眼对应黑夜世界，肉眼对应白昼世界，但又因为两具泥塑身，才能同时影响两界。

那么，既然第三个世界也能同时被影响，他又是如何看见处于其中的周远三人？

混沌杳杳冥冥，虚无无处不在。

张清睁开眼，答案呼之欲出。

“周远。”

“尊者，小子在！”，周远刚才见张清忽然闭目不动，不知在做甚，但也不敢妄动，一直老老实实原地等候。

这会儿见张清唤他，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我长什么模样。”

周远正欲回答，瞳孔却顿时一缩，身体突然发抖。

派中典籍记载，大魔吞食人之精气，被吞食之人往往意识不到自己已经身死。

而是等到某天，如果有谁问起他长什么模样，其实是被吞食之人在问自己是谁。

等到这一刻，就会知晓自己原来早就死了。

“我，我已经死了？”

他下颌颤颤巍巍，咔吧咔吧吐字不清。

张清皱起眉头，抬手扇倒。

“回答我的问题。”

周远瘫坐在地，手捂侧脸，口齿不清。

“我死了，我死了...”

“你死什么？”，张清泥眼低垂。

这人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