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扭动着身子拼命朝我这边探。

我把答题卡往她面前移了移。

她努力压低音量：「黎婉意，你怎么还不填答题卡？快交卷了！」

我白了她一眼，举手向老师示意：「老师不好意思，我要交卷。」

话音刚落，孙晓直接从座位上摔了下去，摸着屁股直哼哼。

「妈的，黎婉意是不是有病？不填答题卡交白卷？？」

还有整一个小时。

数学老师走过来时满脸惊讶。

老师是年级里出了名的特立独行、爱惜人才，听年级主任说，前几届年级第一，有次考试答案写错了位置，他没有粗暴地算零分，而是认真地看了他的解题步骤，把分算上。

结果，整个年级只有学霸把那两道题解出来了。

我扫视了一下全班。

除了看热闹的孙晓，没有一个人抬头。

都在玩命地写题。

这次考试也不简单。

老师看着密密麻麻的草稿纸若有所思，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应该是验了几道。

耳边再次响起孙晓的声音。

「系统，我命令你赶紧把她答题卡上的分给我换过来！这我还能捞着点，不然真的要开天窗了。」

系统无情地拒绝了她：「抱歉宿主，由于没有卸载答题卡上，草稿纸的内容是不能作为正式成绩的。」

孙晓咬牙切齿地看着我，敢怒不敢言。

我的系统不解地问道：「宿主您这是何必呢？」

「开外挂不好吗？您写的这么辛苦，也拿不回自己的真实成绩啊。」

我笑了笑：「用系统打败系统，难道就很值得骄傲吗？」

「这样的我，和孙晓又有什么区别呢？」

5

虽然孙晓万年倒数第一，但平时也有个几十分，零分恐怕也第一次体验。

她不耐烦地踢了踢前面同学的凳子。

男生误以为孙晓要抄答案，甚至贴心地把试卷往后边移了移。

孙晓神经反射地拿起笔往答题卡上涂。

涂了没几道，直接给自己一巴掌。

「我写有什么用，写再多还是黎婉意的分。」

「妈的，这次真的要零分了。」

我看着孙晓脸上渐渐浮起的手指印，心里感觉无比畅快。

事实证明，永远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不然只有挨宰的份儿。

下课铃一响，老师收走了全班的试卷和答题卡。

孙晓周围又黑压压地围满了吃瓜群众，叽叽喳喳地讨论我的光荣事迹。

「黎婉意是不是学疯了？答题卡没写不就相当于弃考？」

「有必要吗？这次题目前面完全是送分啊，闭着眼捡就是了。」

「答应我，低于八十的都去医院验验脑好吗？」

「就选择和最后几道大题，我特喵的连题目都没看懂，和前面简直不是一个量级的。」

「对了孙神，你这次能考多少啊？不会又是年级第一吧。」

我戴着耳机听小曲儿，乐呵得不行。

孙晓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扯下我的耳机：「黎婉意你嘚瑟个什么劲，都倒数第一了还在这祸害人。」

「我被你影响的，都没办法集中注意力了！」

「这次没考好都怪你。」

笑话，我只听过提前交卷崩心态的，弃考也能被赖着背锅，真是八竿子打不着地碰瓷啊。

我眯起眼，悠悠地说道：「哦？没考好是多少？」

「八十？那你去医院验脑吧。」

「总不至于零分吧。」

一下戳到了孙晓的痛处，她立马闭了嘴。

本来，成绩没出来她还是能蹦跶两天的。

哪知这次现世报就在下一秒。

「孙晓，你还真给我长脸啊，班里倒数满足不了你了是吧，要冲年级倒数第一。」

老师怒气冲冲地把我和孙晓叫进办公室，把那张空白答题卡摔在孙晓脸上：「我忍你很久了，你要不想读趁早滚去工厂拧螺丝，别在这浪费社会资源。」

办公室有不少其他老师，见这动静都等着看戏。

孙晓脸涨得通红，猛推了我一把：「要拧也是黎婉意！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弃考，也是零分。」

周围人窃窃私语：「她就是黎婉意啊？」

「听说做完还剩一小时呢，竟然还全对。」

「妈耶，这不是状元的料？」

孙晓露出茫然的表情。

我微笑道：「老师，那些题......」

「全对，年级唯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