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不小心把它毁了吗？”

对，就是毁了，东方懿的目的，可能就是想把‘界’给毁了，反应过来的商凌想到了什么。

但凡脑子正常点，都不会想到用差点干爆人工太阳装置的方式，来做实验的，或者说，干爆人工太阳装置，也在他的计划之中。

更况且，后面还有天工基地的自毁程序，真全炸了的话，月球都得被崩得从此再无满月，歌谣里的中秋月儿圆，也将成为历史。

“哪有啊！这不也没什么吗？还嘎嘎新呢！”

东方懿小声地嘟囔着，他也知道自己这回确实鲁莽，也过分了点，都快要把母老虎气得要炸毛了。

他赶紧装怂，站到了墙角，露出一副犯错就认了，挨打在立正的姿态。

“为什么要这么做？”已经冷静下来的商凌，看着东方懿继续问。

“失误，纯属操作失误，下回，下回一定注意，我保证！”东方懿伸出一根中指对天发誓。

“失误？还有下回？你真准备弄核弹吗？还是说已经看不上区区一个小基地，盯上了星环空间站吗？你知道我在问的是什么。”商凌意有所指。

啧！这娘们儿，不好糊弄啊！

东方懿撇了撇嘴，继续吐槽道：“哦！没什么吧！怕啥，那玩意儿挺结实的，耐造得很，还跟新的一样呢。要真是甜甜圈，那口感也太差了。”

结实？新的一样？口感差？

也就是说，咬不动？

不对，他可是连人工太阳装置也干废了，也就是说，人工太阳装置加自毁程序也是白搭，所以最后他才把自毁程序取消了，难道……

商凌突然间发现，东方懿裤兜里的那张卡片，像是被手用力地揉成了一团，而且，湿透了。

她知道东方懿有个小习惯，在做一些比较危险的实验的时候，喜欢拿着一张小小的硬纸卡在手上玩耍，无论多么危险的实验，也从来都没有离过手。

在实验结束后，这张一点褶皱都没有的小卡片上面，只会多了个X，然后成为他的收藏品之一。

商凌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瞳孔骤然放大——东方懿这个无比疯狂的死变态，他在恐惧，而且，是极度的恐惧……

东方懿对于危险的理解，从来都只有已知，没有未知。一切未知的危险，在他那里，通通都有一个已知的结局，只有被毁灭，或者像现在一样……

无法毁灭！！！

对，就是无法毁灭。

这就是他恐惧的原因吗？他发现了倾尽一切都无法毁灭的危险……

难道……

商凌看着突然又恢复正常，跟以往一样在调戏着钟蕾的东方懿沉思着——她们貌似被东方懿排除在外，被抛弃了！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了片刻后，决定试探一下，就抬手脱下权限手环，递给了东方懿。

东方懿愣了一下，像是明白了什么，微微摇了摇头。

商凌瞳孔骤缩，确定了……

没用，他觉得没用，哪怕是用上一切手段和武器都没有用，他认为那是倾尽整个人类文明都解决不了的终极恐怖，是个巨大的威胁。

是什么？是未知吗？不，人类文明内，从来都没有能让他害怕的，任何的危险，在他眼里，都是已知。

那么，能让他害怕到恐惧的未知，那就只有天外来客——亚特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