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促的步声接近侦查员拿着笔记本匆匆地跑上楼来梁晏深起身,那侦查员便喘着气面露兴奋的喊:“有线索了!”
“是这个学校的校长交代的。”
原来这案子并不是学校的第一起命案。
侦查员看着笔记一字字的说,在七年前同样是这个教学楼,临近下午第一节课的时候,有学生在顶楼楼道发现了初二七班徐婉的尸体当时她也是躺倒在血泊中,头皮被人剥掉,脸上画满了涂鸦还布满刀口。
听到这里,陈队只是皱眉:“那这目标也太明确了”
说完,还是拿出手机来总归是一条明晰的线索,他便拨电话拨给公安厅,叫人调出当年的档案。
梁晏深则看着女尸身上的校服型号偏很旧,露着尸体的小手臂和脚踝此刻听到侦查员的话,那这个案子确实针对性很强。
针对的正是七年前死去的徐婉。
敲击键盘声参差不齐平静而忙碌。
桌上小盆的绿植茎叶低垂,叶尖蔫蔫的蜷着,已经两天没有浇水,便有水花喷洒了下来,叶片上细密莹亮的小水珠,熠熠的泛光,她按着小喷壶,洒了水后瘫进座椅里,狠狠地揉腰,提不起劲头。
早上告别了梁晏深,便小跑了段路溜进公司,导致现在更加的腰酸腿软。
其实之前经他按摩过,好了一点,可这一下又回到了按摩之前,她不高兴的抿着嘴,玻璃墙外是走廊,以及会议室,传进来一阵不明显的异动,慢慢的,纷沓的脚步经过走廊,在静谧里十分醒耳,她自然而然地转头过去。
以公司高管为首,还有部门的总监,一行人黑白相间的制服,低头互相说了几句,朝会议室的方向行进。
她只看了一眼,视线就回到电脑屏幕,那些异动却并未马上消散,淡淡的躁乱浮在天花板下,引得人心惶惶,但她丝毫不受打扰,专注的做自己的工作,过去一会,感到口渴了,这才握住水杯去休息室。
迎面扑来温醇的咖啡香气,伴着唏嘘的话声。
许多人都在盯着手机。
“也太不要脸了吧。”
艾笙听得云里雾里,将水杯放打水机的出水口下,弯身按住热水的阀头,休息室有不少的人,一长条桌子贴合着落地窗,坐在桌前透过窗子能俯瞰高楼林立的街景。
她捧着水杯,轻轻地坐到旁边一处,热水腾起袅袅的白雾,温度熨帖着手心,暖洋洋的舒适,因为人实在多,大部分是设计部的,断断续续的交谈携着担忧,落入耳中,就炸起惊雷,“这抄袭的也太明显了,不管是设计方案还是设计稿,还是色彩,你看看。”那人捧着手机,递给身边的人看。
艾笙也连忙拿出手机来,第一反应就是去看部门的群聊,看他们的聊天内容,确实是出大事了,不仅仅是设计组,她所在的部门是负责新项目的策划宣传,这一次有可能要重来。
想到这里,心里沉了沉。
锁住屏幕,她闷闷地喝了一口热水,烦乱的走出去,面对电脑屏幕上的文档页面,坐在那却怎么也写不下去,正在这时,余光里出现只纤细的手指敲敲桌面,砰砰,循声抬头,是脸色难看的总监,对着所有人说:“都过来开会。”
工作区里静了静,随即纷纷响起移动座椅的声响,艾笙坐在那儿,半晌拿出手机,先给在公安厅的那位发短信,差不多快两个小时了,让他知道自己在开会。
戴着手套的长指攥着解剖刀,顺着发青的皮肤划下,绽出一道极细的血线。
室内苍白的灯光,梁晏深注视着解剖台前的苏法医,见他执着刀,操作极其流畅,睫羽轻遮着死气沉沉的黑眸,口鼻和头发被装备遮挡,怎么看都很病弱,白的没有一点血色,法医科里有女法医,偶尔会忍不住去看他。
一种病态的漂亮。
太惹眼。
但梁晏深注意的是他的人格障碍,半会,视线下移,看他们对尸体做尸表检验,最先要检查的部位就是头骨,失去了头皮,显出淋漓可怕的薄肉。
手机忽震动了下。
他拿出来看,目光锁住短信发件人的名字,柔了柔,重新放回口袋。
拿到尸检报告之后,差不多近正午,他回到办公桌,拿出手机按下数字“1”,那边嘟嘟的响了两声才接听,无精打采:“喂”
“你在哪。”
艾笙扁着嘴:“刚开完会。”
话筒里沉默下来,她也不说话,心里沉甸甸的烦乱不已,走到走廊的窗前,鞋尖蹭着瓷砖,可是脑中不受控制的,浮出他拿着电话眉梢微挑的样子,果然,低沉清朗的声线响起,隐含着笑:“心情不好?”
被他一说,她的难受汹涌起来,闷闷不乐,“嗯”
那边果断的就道:“我一会去接你吃饭。”顿了一顿,又变得温柔不少:“乖,等着我。”
她依旧没精神,只是答应“好。”等到他挂断,便转身回到岗位坐好,见到她回来,旁边一个女同事迫不及待地凑近:“艾笙。”
她抬起眼,正是很早前给她挡过酒的徐晓倩,脸色同样不大好,跟她一样气郁“一会我们商量着去吃顿好的,喝酒解闷,你要不要一起?”
艾笙笑了笑,轻声的说“不了,我中午有安排。”
徐晓倩一离开,她便握住鼠标随意地点起来,跟她在开会前的预想一样,这次整个组的企划都要重新做,她重重地叹气,新建一个文档,想了想,越发的浮躁。
好不容易熬到十二点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