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自己不是刺客?如何证明?”少年脸上露出几分玩味,打断了方程的话。
“信王殿下,此人装扮奇异,言语疯癫,万不可轻信!”少年身边的太监低声提醒。
少年闻言,眼中寒意渐起。
感受到少年的杀意,方程反而逐渐冷静下来:“我可以证明,不过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少年眉头微蹙,缓缓点头。
方程深吸一口气问道:“如今是何年月?你可是信王朱由检?”
少年眼中划过一抹惊讶,显然没想到方程会问如此简单的问题。
“大胆,竟敢直呼信王名讳......”太监指着方程怒斥,不过却被少年抬手制止。
“如今乃是天启七年八月初六,本王正是信王朱由检。”
八月初六?岂不是距离木匠皇帝朱由校驾崩不足二十天?
少年朱由检话落,方程将心中的震惊压下,强装镇定道:“我需要纸笔来证明。”
“王承恩,去把纸笔取来。”朱由检看向身旁太监。
他就是王承恩?
方程此刻才仔细打量起朱由检身边的太监,面白无须约莫二十五六岁,方脸,厚嘴唇。
太监王承恩应了一声,小碎步向凉亭跑去。
没一会儿,便拿着纸笔返回,递给方程。
“那个....姐姐,我能趴墙上写吗?”接过纸笔,方程余光看向背后的黑影。
后方的女子“嗯”了一声,刀锋略微放松。
方程小心转身,将纸在拱门的石壁上展开。
当他提笔准备写时,又停住了。“姐姐,我写的东西很重要,只有信王殿下可看,你可不能偷看!”
说罢,方程用身体挡住纸张才开始书写起来。
写完后,他咬住毛笔将纸张快速折叠,递了出去。
王承恩接过,不敢多看,连忙递给朱由检。
朱由检面带疑惑,微微展开纸张,沉静如水的脸色逐渐起了波澜。
随即将纸张折叠好,塞进自己的袖袋中。目光在方程身上打量许久,方才缓缓开口:“把他关起来,除本王外不准任何人靠近。”
朱由检话出口,便转身带着王承恩向凉亭走去。
此刻,方程提到心脏的嗓子眼,终于慢慢落了回去。
噗!!!小命可算保住了!
“嘿嘿,姐姐,我不会逃跑的。咱这刀能不能先放下?”方程干笑两声,小心转过身。
一张黑色的鬼脸面具映入眼帘,女子身穿一身黑衣,面具下一双冰冷的眸子正紧盯着自己。
“走这边。”女子并没有收回刀,只是挪开了一寸。
方程干笑两声,只得照做。
两人东绕西拐一阵,在某处偏房停下,女子抬脚踢开门扉的同时,一把将他推了进去。
“哎呦!”
方程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什么样?直接踉跄跌进房中,差点来个狗啃泥。
“我....次....奥....”
背后传来关门落锁的声音,方程本想口吐芬芳。
但摸摸脖子上的伤口,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他站稳身子四下打量一圈,整个屋子除去桌椅,只有一张床榻。
方程抱着膀子向床榻走去,本想找个被褥什么裹在身上,结果床榻上空空如也。
“这是要冻死我吗?”
他感觉屋内大概只有十三四五度,坐在床榻连打两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