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转化之间,夹起,放下。
筷子一头圆形,另一头方形。
取天圆地方之意。天地两头占,手在筷子中间拿。
天地人三才皆占其位。筷子长七寸六分,人有七情六欲之感。
一双筷子,合阴阳,天地,人间情爱。沾五味,甘,辛,苦,咸,酸。品:喜、怒、哀、惧、爱、恶、欲。尝:色、声、香、味、触、法。人生如是。”
玉家餐厅里,玉墨林夫妇坐着,玉麒麟站在旁边,玉玲珑和马国栋跪在地上。
“马国栋,你当你真是打不死的小强?
不错,你是玲珑的救命恩人,这份恩情我玉家会报答你的。
玲珑和梅家的婚事,不是他们两个的事,是两个家族几十万员工的事。
这个事要事让梅家知道,我怎么想他们交代,你说。”
玉墨林怒火中烧的说道。
“爸爸,这事我自己能摆平,放心。”
玉玲珑笑着说道。
“你这个丫头,要不要脸,羞不羞?”
玉墨林骂道。
“要什么脸,要那玩意有什么用?”
玉玲珑笑着喊道。
玉墨林刚要发火,外面走进来一个老头,嚷道:
“老四,玲珑明天就出嫁人,大呼小叫的干什么?”
“二哥,你怎么来了?”
玉墨林赶紧站起来陪着笑问道。
“来你家喊你出去吃早点,这个小伙子是谁啊!陪嫁小伙啊?是不是怕石楠那个小子欺负玲珑,陪嫁一个保镖?”
“二哥,你说笑了,刚刚收一个干儿子,就是就玲珑和石楠的那个马国栋。”
“不是听说昨天埋了吗?身体够好的嗷!
叫什么来着?”
“马国栋。咋的了。”
玉墨林看到二哥文林海脸色苍白的赶紧问道。
文林海走到马国栋身边蹲下,掀起他后背腰边的上衣,一把拉下他的裤子,看了一眼屁股上的胎记。
然后坐在地上仔细看看马国栋的相貌,突然仰天长啸问道:
“我跟玉墨林是结拜兄弟,小子你能不能叫我一声爸爸?”
马国栋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端起桌上的牛奶杯双手递给文林海喊道:
“爸爸请喝奶。”
马国栋是聪明人,借坡下驴,低头说给好话,不服软不行啊!
“好,好儿子,快起来。”
文林海一把拉起马国栋,颤抖的说道:
“老四,麒麟咱们出去吃,吃完去会场见识见识,哈哈……”
玉墨林也没办法,只好跟着文林海往外走。
他放下笔。
头涨得生疼,算是写完了吧?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字体比任何时候都工整呢,他对自己挺满意。
他准备休息一下。“总是要对自己好一点儿。”他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
午夜的钟声已经在电视里响起,热闹的气息拼命地从门缝里挤进来,带着新年的祝福,仿佛在围着他又跳又叫:鸡年到啦!鸡年大吉!“鸡”祥如意!
他无声地笑了,真好啊,新的一年,应该有新的希望吧。
他打开门,走出去。
“哥哥,哥哥,带我去放炮吧!带我去放炮吧!”淘气的弟弟从沙发里冲过来,抱住他叫。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小子,劲儿好大啊!弄得他胳膊一阵钻心地疼。
“妈,你买的炮,你买的炮!”弟弟又扑进窝在沙发里的母亲的怀里,泥鳅一样拱着。
“今年不让放炮,跟你说多少遍啦!别闹人,去看看大黄睡了没有。”母亲面带着笑看着弟弟,好像永远也看不够。
“不-------不--------不--------”弟弟不依不饶,“大黄是条懒狗,早就睡着啦,才不会陪我守岁。我要哥哥带我去放炮,就要去放炮!”
母亲瞟了哥哥一眼,还是像从前一样没什么表情。
“到底不是亲生的,哪里能强求那么多呢?”他望着这个叫了三年“妈”的女人,刚进家门时的秀丽美颜已经褪色了,眼角的皱纹和遮挡不住的疲倦显示着她过得并不如意。
他早就不恨了,他忽然觉得她有些可怜,嫁了一个常年在工地上奔波的丈夫,一个人在家里拉扯两个男孩子,总是会累,会委屈吧。
他有些后悔当初的倔强,怎么能三番五次搞一些恶作剧来欺负她呢。
“走,我搞到几支花炮,找个地方带你去放。”他早就知道弟弟的心思,提前准备了好几天了。
“好哥哥!哥哥好!去放炮去喽!”
“站住!”母亲提高了声音,“今年严打放炮的人,你爸爸不在家,你太舒服了是不是?还是不折腾点事情出来,你不罢休是不是?”
“哇——”弟弟畅快的哭声在暗夜里显得有些刺耳。
“好啦,别哭了哈,看看妈妈给你准备了什么新年礼物?”母亲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个花花绿绿的包装盒。
到底是小孩子,大人稍微一哄就忘了。弟弟放开了他的手,抱起玩具就往自己的屋里钻。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想,“我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大人哄,也不需要什么礼物。”可是,他忽然很想知道,弟弟的新年礼物是什么。
他摇摇头,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你爸爸打电话来,今天多晚都会回来的哦!”母亲云淡风轻地说。
“......”他扭过头,深深地看着她,没说话。然后,转身走出去。
“这孩子越大脾气越怪!真是,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母亲絮絮叨叨的低声说,“不管了,一切等他爸回来再说。”
夜,很深的夜。
浓重的,苍凉的夜,终于结束了。
新年第一天,社区内却到处疯传着一个消息,那个经常被父亲暴打的孩子,自杀了!在除夕之夜。他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句话是:
爸爸,我走了,你的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好好爱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