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强支撑着身子,想抬头看看外面的情况,可一只手实在支撑不住,便重重摔在木床上。
我感觉自己眼神空洞的可怕,一股绝望之感乱冲于心,我似乎迷失了。
忽然,想起未完成的事情,才觉得方向明了了一些。
哦,我这都是在做什么,正事一个都没完成,怪不得噩梦习习,甚至可以模糊看到黑暗中的死亡惨状。
对,医院的工作已经有三天没去了,即将开始新的旅行,必须学会跟过去告别。
“喂,朋友,我可走了,你自己多保重。”
“斯布林…”
“你一个废物都要重新寻找梦想了吗?”
“哦?是吗?在你眼里我是废物?”
“不然呢?”
“正常人谁会做那种工作,是看你可怜才介绍给你的。”
“那在你心里,就是这种想法。”
……
“还真是令人寒心啊!”
我顿了顿说到。
“我本来就没什么朋友,我甚至不相信任何人,包括朋友,我已经失去了亲人…”
“那你可以试着相信我…”
“可你没有金币啊!”
“懒得废话,有缘再见…”
我转身离开,一抹暗影从前方阴影处一闪即逝。
啊!
走在街上,从未觉得小镇是如此的热闹,也分不清楚到底是乡是镇,还是乡镇,或者说是一座小城。
平时,掐着鸡翅膀一个个冷漠的眼神,现在全都换成了微笑,这是我注意到的一点,还是之前我从未注意到。
到医院的财务室领了那几天的报酬,便带着骨坛慢慢走向海边,今天的风很大,可以用怒号来形容。
人一旦离开,便没什么可留恋的了,一旦留恋,将会变成一具带有怨念的模糊灵魂体。
“牧者会超度你的灵魂,将你的骨灰撒向大海,终于获得了自由,歌者会唱最悠长的歌给你听,希望一切都归于平静。”
随着海风的侵袭,我闭眼念叨了好久,冲不破的平淡人生,只怪自己没有足够的力量。
突然,似乎触碰到了什么边缘,这是冥想到达的边缘,有一双极透明的眼睛,似乎在注视着一切。
睁开眼睛,我看到一巨大的扇形浪潮正向着我所在的地方扑来,直接告诉我,赶紧跑。
我转身往身后的树林跑去,这才躲过一劫,这绝不是一次偶然,我内心认定。
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我再次回到岸边,骨坛已经碎裂一地,全都融入了大海中。
“一路顺风啊!”
告别了前同事,拿上平时砍柴用的斧头,便准备出发。
我回来的时候,乌正在酒馆和那些混混儿比腕力,输得一方要付酒费。
忽然,听到一阵歌声,迷失了原本的心智,据说,是一种会唱歌的鱼类,可以迷惑人。
这么远的距离,为何还能在耳边响起?
每个人的面貌都不同,这足以看到这个世界的丰富多彩,无论是高高在上的将军,还是在等鱼的渔民,再圆满的生活总有缺失。
这两个生活的差挫感,或许刚好互为补充,缺少的从来都只在另外一个世界。
初次领略了这个世界带来的差异感,心中顿时不知所措,直零零得愣在原地。
告别了朋友…
完成了对前同事的承诺…
至此,通灵般的梦境也消失,触碰到梅子酒的那一刻,身体的血液开始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