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戴着羊毛毡帽,脸上围着围巾,一入冬,就能见到的驮煤块的骆驼队…
铅笔厂,每次扔出来的铅笔芯,用纸裹起来还能写字…
那明晃晃的月,根本不能召唤我回家吃饭,只有那一声长吼…
全都是土路,一眼望不到头…
晚上还要一个人拿着装电池的绿色手电筒,走夜路去上学…
槐花开了,都要争第一朵花…
那个时候,亲人很多,不曾离去,一个叫,五个回应…
榆钱总要烙成饼…
柳笛声响彻故城…
这些不过是昨天的身影,推开木门,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姑娘,喊着饿了…
昨天,啊?
不…
啊…
“是,昨天…”
如梦如幻,如泣如诉,真希望只是一场梦,却又回不去,一直在寻找真的时光机。
我想将想到的画面,通过纸墨一一画出来,可每次感觉都差很多,把纸团了扔出去…
如此一来二去,屋子里差不多已经百十个纸团,心里越发不安…
为首者,正值壮年,个子不高,一米七不到,身上套着白色长袍,头部留着浅浅的黑发。
每次我看到,都看成——正值少年。
“纸墨店,纸墨鸢,纸墨店前纸墨甜,纸墨甜,纸墨咸,捡个纸墨换酒钱,换酒钱,纸墨人,纸墨月下纸墨魂,纸墨魂,因风起,纸墨剑术笑吟吟,舞弄纸墨兴不尽,唯对陀螺兴趣深,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
“哼,这些不过是寻常人家记忆,你却藏得犹为深,这是为了什么?”
“你自然不懂,这里包揽了一生的梦境,是快乐的根源,是后半生活着的唯一力量…”
“所以才藏得如此之深…”
黑袍幽幽说到。
“你不懂…”
无尽的黑暗深处,时不时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这些声音是什么?”
我幽若问到。
“这里有一本生死账,只有账消了,才可以得到灵魂的自由,获得解脱可不是只死掉那么简单。”
“这…”
随后,黑袍无形的手臂一挥,便看到一圈一圈如同波纹一般的紫色涟漪,渐渐散开,那些声音瞬间消失了。
“啪…”
扔下来什么东西。
“你的账已经替你消了,接下来你就研习一下这本炼丹术,在这里能成为炼丹师,也是不错的选择。”
在油灯的温热下,我逐渐感觉灵魂越发凝实起来,才有力气说话。
“这…”
我轻声自语。
“你唯一的记忆就是这家纸墨店,正好把纸烧了可以炼丹,你还是有天赋的。”
随后,便消失在这空间里,只有古老苍壁上的油灯,悠然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