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师、肖雄英、周云莉、赵良林各一向坐着吃喝。
“来,肖婆婆、邓老师、阮老师,我干杯,你们随意。”赵良林举杯一口干了。
三位老人端杯抿一小口,看看心事重重的周云莉。
“云莉,你也不小了,怎么还一个人?”阮老师笑问。
赵良林附和道:“就是,你都快达到高龄初产妇标准了。”
周云莉抬脚一跺,连赵良林的脚和老黑的尾巴都跺着。
老黑嚎一声,跑开,又摇着尾巴回来,坐在赵良林身边。
“还是它恋家呐,我们搬到省道边的新房子后,它时不时还回来看看。”赵良林伸手抚抚老黑的头,夹块带骨的肉送给老黑啃。
“我记起来了,你两个在一中读书的时候,因为早恋还受过处分。”邓老师困惑不解,“怎么如今反倒都单身嘞?”
“是不?我们好冤呐老师!”赵良林满脸委屈,“我们如今这情况,足以证明学校当初给我们的处分是错误的!两位老师可不可以帮我们做证明,喊学校把处分取消?”
“这么多年了,那处分取不取消有什么关系?”肖雄英笑道。
“婆婆、老师,这烂房子真合适?”周云莉帮众人添酒。
“合适。我和老头一直想找个安静地方过日子。”阮老师满意地环顾四周,“我们那崽,反正一年四季都难得回来一次。”
“什么烂房子?都收拾、修整好了,青蛙打鼓鸟唱歌,听不到么?”赵良林不乐意了。
“我呸!还四季老鼠乱窜嘞。”周云莉道。
赵良林道:“对对对,婆婆、老师,夜晚走路慢点,时不时有虫蛇出没。”
邓老师端杯向众人示意:“蛮好。虫蛇出没的地方,证明环境保护得好。”
晚风徐徐、鸟啼蛙鸣。
三位老人不知不觉间酒就喝高了点,越聊越兴奋,从钱家婚礼聊周云莉心心念念的伴嫁歌堂,阮老师、肖雄英还趁着酒兴悠悠然唱起楚庆广为传唱的伴嫁歌《半把生柴满把火》来。
“半把吔生柴呀,半把生柴满把火、满把火。今日吔夜晚呀,今日夜晚闹闹热、闹闹热;明日吔歌堂呀,明日歌堂冷冷清、冷冷清。讨亲吔门头呀,讨亲门头挂红巾、挂红巾;嫁女吔门头呀,嫁女门头起灰尘、起灰尘。”
月光中、路灯下,五人、一桌、一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