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妞，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哦。此间无论发生什么，作为神助攻的系统我不宜干涉，只做好自己的本职运行工作。再说，不是你自己叫我不要出来搞破坏的吗。

系统很横，申早很气。

申早：可是你不应该对我负点责任吗？

系统：系统无权干涉神补丁运行。也不知道神补丁运行中会发生什么，说不好有奇迹，也说不好有惊悚，这就是衰神系统的精妙，不同于众所周知的吹牛皮扯大炮横行天下的海量批发模式。那些系统运作千篇一律呆板枯燥，看得了开头就知道结尾。本衰神系统原则上遵循天道，实则只有一条道走到底，一则衰，二则更衰，三则可以衰到顶。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凝天地之衰气，独衰而上。

一个破系统还将自己说得头头是道，颇不凡颇有理，罕见，罕见，世间之最厚脸皮莫过于此系统！

申早怒吼吼：鬼话！哪个设计系统的把你设计得这般没道理？是人还是鬼？

系统：本系统也是由神设计出来的。世间万物都有出处，我，也是有妈生的。

申早：快说，你妈是谁，怎么生出你这么不优秀不靠谱的系统来？

系统：瘟神。

申早：什么？瘟神？

一听瘟神这名，申早就头皮发麻，全身不得劲。正是那个家伙害得她没有躯体像个鬼魂四处飘零的。

再说衰神瘟神，压根都是没好事的神，在这世间，都只是普罗大众拿来辱骂被骂的对象，怪不得这破系统这么不靠谱。

系统：你是衰神选定的衰神接班人，也就是本系统的主人。虽然本系统由瘟神系统改编临时上线，与衰神并不十分兼容，在过去三年，运行也十分不正常不顺畅，漏洞百出，甚至时不时丢失了部分主人记忆，但这不妨碍正式版重新操作。

申早挖了挖耳朵。

系统继续：如今本系统与衰神磨合已经正常上线，正在逐步修复系统各项漏洞，并会尽快完善各项功能。原则上讲，衰神系统还是衰神自己创造出来的，也有衰神接班人的一部分功劳。

申早……

此刻，她的内心一片荒芜，脸上真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

她嚎啕：我究竟干了啥伤天害理的事祸了这么个主？又是衰神又是瘟神！

很快，申早强自镇定下来，吞了吞口水。

理不横，人要横。

她气鼓鼓道：强词夺理，你个绑匪还为自己找冠冕堂皇的借口。什么瘟神系统？和我是一个体系的吗？有你们这么随便、这么乱来的吗？以后不要再给我提瘟神，我不喜欢他，尽量不要再让他出现。

末子，她又对系统补充道：快，我现在只是要当马天启的健康女朋友，不是躺着的女朋友。日子不多了，你快帮我恢复身体，我就不跟你计较。

系统不紧不慢：补丁有风险，替身需紧慎。你已接受游戏规则，且你承诺不会后悔，所以，你没有条件可再谈。

申早耍横：你不让我好好当，我不干，我要去跳楼，与你玉石俱焚，就此罢休！

系统：你死一次跟再死一百次没区别。更何况，我现在是正式版，此版非老版，上线十分稳定，我可以全面控制你不去死。不信你试试？

试你丫！

唯一后路都断，还玩个鬼！

申早眼泪一洒：破系统，不讲道理，说你就是个破系统吗！呜呜呜——

系统：还是不要骂本系统了，本系统会尽本系统该尽的职责，骂也无用。

真是秀才遇到系统，有理没理都不顶用。

申早长叹一口气，要靠自己了。

……

夜，月光温柔如水地从窗外倾泻进来。

窗台上的紫菊花盆只剩下一道剪影。

屋里的一切朦朦胧胧。

一个年轻的女看护就在身侧的沙发上睡着，鼻息间发出沉沉的鼾声。

医院病房区十分的安静，走廊里一点声响也传不到这间房里。

申早从一个长长的梦中惊醒过来。

梦里，她不知在哪个地下通道里疯狂追着一只灰老鼠不放。

那只灰老鼠一会儿好像是衰神，一会儿好像是瘟神，被她追得吱吱乱叫，却跑得飞快。

无论申早怎么努力追赶，就是捶不到它，扑不到它，真气人！

申早不甘心，就一直这么追着，追得自己气喘吁吁跟真的一样累醒。

额头还有汗，心脏还在狂跳着，真跟自己跑了千万里路般辛苦至极。

一个梦，生生折腾得申早睡不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