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日,村庄内便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整个村庄较之前更显阴森,仿若被一层轻纱所笼罩。但客栈内依旧如昔,人来人往,谈笑风生。林和沈云烛寻思着也无处可去,索性在这村庄中探寻一番,权当游历。数日下来,他们得知客栈的老板娘名为丹云,众人多称呼她为丹娘。而那阿应,正是丹娘的儿子。母子二人共同经营着这家客栈,每天都会有不少人前来吃饭或住店。然而,以沈云烛的精明,他敏锐地察觉到客栈里的客人几乎每日都是同一人。。
而那位顾茫也依然静卧在村子里,只不过他如狡兔般转移了地方,在附近的一户人家中寄居。如此,只是为了避开那几日如痴人说梦般的青年,以免再次碰面,陷入尴尬的氛围。然而,他似乎对这几日天气的诡异变化毫无察觉。
一周之后,林从房间里走出来,迎面撞上了阿应。他双手抱臂,好奇地问:“哎,你每天都是这么度过的吗?”阿应低声应了一句“嗯”,然后匆匆离去。
看着阿应远去的背影,林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时,沈云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明明知道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何必白费力气呢?”
林转过身,对着沈云烛撒娇道:“哎呀,我这不也是想再确认一下嘛,看看我们的猜测到底对不对。”云烛一脸嫌弃地说:“咦,你别这样,我可受不了。”
林哈哈一笑,说:“好啦,跟你开个玩笑。对了,昨晚我出去探查的时候,发现了一口枯井,里面好像堆满了尸体,怨念很深哦。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看看?”
原本还有些郁闷的云烛,听到“怨念”二字,立刻来了精神,毫不犹豫地答应道:“好,我们走!”
僻静村落本就阴森,二人行至枯井途中,路人渐稀,且面色愈发苍白,形如行尸走肉,似受人操纵。至距枯井数十米处,二人听到从井口上方不断传来怨灵的哀叹声,神色皆凝重起来。“此地情形较我昨晚来时更甚。”林用严肃的口吻说道。“你闪开。”只见云烛挥动手中之剑,在井边布下一道阵法。刹那间,大批行人朝他们冲来,面容狰狞。林见此,口中念出数句咒语,那些行人尽皆化为灰烬。紧接着,云烛控制手中之剑,从枯井上方劈下,伴随着一道金光闪过,所有怨灵全部消失殆尽。
“这些怨灵乃刚才那些人的灵魂,他们死后困于这不见天日的井中,滋生了怨念。而那些行人实则并非人类,它们是由滋生的怨念幻化而成的形体,因肉体腐烂于井中,故无法离开此村,只能无尽地徘徊在周围。”云烛解释道,“那我们现在是否该去了结一切?”林疑惑地问道。
云烛未答,只是起身走向另一端。林也紧随其后,只见云烛走到一棵大树旁,伸手触摸树干。恍惚间,他似是明白了什么,“走吧。”云烛对站在一旁的林说道。
““喂,你到底明白了什么?为什么不跟我解释清楚啊?”林一边快步走着,一边紧紧地追问着云烛,然而云烛却好像突然变成了哑巴一样,只顾低着头默默赶路,对林的质问完全置若罔闻。
两人就这样一路无语地朝客栈走去,沿途遇到不少村里的行人。这些人的脸色看起来十分正常,并不像之前见到的那些死者那样苍白如纸,甚至可以说是和正常人毫无二致。此刻的村庄依然像林和云烛初到时那样喧闹繁华,仿佛全然不知道村子的另一头早已沦为一片废墟。
“等会儿你自然会知道事情的真相,别再缠着我问个不停了!”面对身旁喋喋不休的林,云烛终于忍无可忍地抛下这么一句话。林顿时气得像个鼓足了气的小皮球,鼓起腮帮子冲着云烛嚷嚷道:“那你现在干嘛还不理我?”
云烛有些烦躁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儿地回答道:“我就是不想说话行不行!”说完便加快脚步向前走去。林听了这句话,心里不禁凉了大半截,一种委屈感油然而生。他无奈地转过头去,望向别处,心中却是满腹牢骚无处发泄。客栈依然如昔,没有丝毫变化。当丹娘瞥见林和沈云烛自门外踏入时,她满脸兴奋地迎上前去,喜笑颜开地说道:“你们怎会来得这般迟?究竟跑到何处闲逛去啦?饭菜早已备妥,全是你们最爱吃的呢!这几日真要多谢你们关照我的生意。阿应告诉我,他非常喜欢你们二人。还说什么......你们传授给他外界的学识,让他知晓了诸多礼仪规范。近来的客人们也纷纷夸赞他变得越发懂礼数了。”
阿应那孩子天性羞涩内敛,我们不过是教导他一些待人接物应有的礼节罢了,实在无需这般谢我们。我们见他辛勤劳作,深知他与你生活不易,便想尽己所能帮衬一把,提升一下他与他人沟通交往的能力。”林嘴角轻扬,面带微笑地对着丹娘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