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过去了半日,景婳感觉自己快难受死了,整天躺着,活动的空间都没有。
刚听到有人进来,不用猜都知道是娅桃又端药进来了,“夫人您的药好了,我知道这药苦所以我给您带了蜜饯”
景婳喝完药感觉恢复得差不多了,自己可以下床走动了。
“桃子,我想洗澡”景婳看着娅桃道。
“可是夫人您病还没好呢,恐怕不妥,要是夫人您实在难受,我替您擦擦身子”
景婳起身下了床,“你看,这不好好的,没事”
“可……好吧,夫人我这就为你备些热水,您还未痊愈还是不宜走动”
景婳洗完澡之后天色已晚,刚要睡下隐约听到外面的人喊了声君侯,
却不是来这里的,外面声音嘈杂,过了一会那些声音才消下去。
景婳本就盼着墨烨早点回来,再拿不到解药恐怕剑术真的会被废掉。
房内几根微弱的烛光燃着,景婳刚要起身却看到趴在桌子上守着自己的娅桃,看样子是睡了过去。
景婳悄悄地打开门走了出去,她身着一身青色衣袍,头上只用一根银子缠着。
因刚才出来得急,又害怕惊扰到休息的娅桃,鞋子竟忘了穿。
她赤脚朝着青殿走去,眼看天上下起了细雨,脚步也加快了些……
“君侯,秋家女子的确是燕王派来的细作,末将怀疑水瓦台还有人是细作”蒋丞枫道。
“不错,现在秋家女子虽死,肯定还有同伙,不过有没有一种可能其他细作还未见过秋家女子,
只知道她是水瓦台夫人,燕王既然派她来,那么水瓦台原先就有了细作,可这细作会是谁呢?”
程尚书坐在椅子上一本正经的分析着。
景婳全身被雨水打湿,终于来到了青殿门前,殿外能看到里面微弱的烛光。
景婳刚要上班前开门却被屋顶飞下来的人拦住了去路。
那人身穿黑色便衣,手持着长剑,看不清那人的长相,景婳被逼退了几米。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吾门重地”才木盯着景婳。
“我来找你们的君侯,恳请你能放我进去”景婳道。
兴许是外面的动静扰到了里面,里面的那人声线冷冽道:“才木,让她进来”。
才木听到墨烨命令,也不好在拦,收起剑为景婳开了大殿的门。
景婳刚要进去就看到蒋丞枫还有程尚书走了出来,蒋丞枫向她行了礼,程尚书微笑的打量着她。
待他们都出去了之后,景婳惊的看着那人。
那人亦是看着她……
景婳站在门外,一阵微风向她滑过,撩起了她那散落的秀发。
她本就生病现在一看她面容惨淡,看不到一点韫色。
景婳小心的试问:“解药?您说过的,可还算?”
坐在椅榻上的墨烨看不出一点愠色,高大的身材配着绯酒色的华服更衬出他的清冷。
他起身向着她走来,他凝视着她,她想逃,可身子再也不听她的使唤,摇摇欲坠的瘫软了下去。
他逼近她,她惊悚害怕的看着他。景婳以为他要做什么时,那人却停住了脚步。
墨烨点燃了方才开门被吹灭的蜡烛,缓声对景婳道,“进来吧”
景婳一时受宠若惊,有些害怕,但还到底还是托着软弱的身体走了进去。
整个屋子都被暖光围绕着,墨烨默了很久,一双冷眸盯景婳,似乎在想什么。
景婳跪在地上,“君侯,解药?”
墨烨额眉皱蹙,在她身前蹲了下来,双眸看着柔弱的她。
他为她拂去了脸上撩乱的青发,拭去了她的衣领。
露出了白皙的香肩来,肩上的“囚”字溢出了血渍。
墨烨看着她对她说道:“就这么担心被废了剑术,你可知你身上的这个‘囚’字,嗯?”
是了,她是他布下的棋子,身上的字,却再一次提醒了她做奴的身份……
“奴知错了,下次不敢了”一滴泪珠从景婳的眼角滑过。
墨烨起身坐回了榻上,“你可识字?”
“奴识一些”
“你过来”
景婳跪走着到了墨烨身旁,案桌上有一些文书,墨烨让景婳仿上面的字各抄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