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四章 去机场(2 / 2)青春的困惑首页

我们出去吃饭的时候,家里只有四个人。小弟一如既往地没有回家,午饭也是简单的一餐。然而吃完午饭后,家里陆续有客人来访。首先是几个舅舅和一两个表弟,我猜想他们的到来是母亲通知的,因为在这个年代,通信主要靠人传口信,电话也只有大队才有。

他们来访的目的非常明确,那就是过来聚餐的。与此同时,我的几位表哥和表弟则是特地来向我咨询,看看在珠三角地区是否有合适的工作机会。他们希望,如果有的话,我能够为他们引荐一下。对此,我内心其实有些苦闷,因为对于找工作的事情,我了解的并不深入。我们身处国营单位,招工工作通常都是由国家统一安排的,而非个人可以随意插手。虽然我内心感到有些不适,但我也无法向他们解释清楚,只能符合他们的期望,却无法承诺任何事情。

晚餐时间到了,家里的亲人和来访的客人们围坐了两桌。当父亲回家后,他还特意邀请了他的几位兄弟一起过来喝酒。就这样,仅仅是喝酒的人就坐满了一桌。大哥是从单位回来的,晚上吃饭时,砾砾和我被分到了不同的桌子。她们那一桌坐的是小孩和女人,不喝酒,而我坐的那一桌则是喝酒的。对于老家的这种规矩,我其实很难理解。因为砾砾并没有和我在同一张桌子上,我也没有什么心思继续喝下去。但走过场还是要的,于是我和桌上的人都喝了一杯酒后,我就假装不胜酒力,退出了酒桌。同时,我已经决定明天早上要乘坐最早的那一班车前往粤州,所以我也不想喝醉后耽误事情。砾砾的情况也和我差不多,因为桌子上的大多数人她都不认识,所以她也只是草草吃了点东西后,就回房间了。我也吃完后回到房间,询问砾砾的用餐体验,砾砾实话实说,表示吃得不太舒服,有点郁闷,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我接着对砾砾说:“现在我们还没睡觉,就把行李收拾一下吧。明天早上的班车是六点半的,有点早,所以有什么要收拾的我们今天晚上都处理好。”砾砾一想到明天就可以回家了,心里非常开心,只是她非常不愿意离开我,所以她的心情有些低落。我只好耐心地劝说她,告诉她我会一直送她回家的,包括路上的时间,我们还有十多天的时间可以相处。我又对砾砾说:“我们明天到了粤州后,就直接去白云机场,坐飞机过去。到时我从XJ回来时就坐火车回来。”砾砾觉得这也是一个好办法。于是,我们两个当天晚上就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再出来。直到第二天,我们离开家,前往车站坐车前往粤州。当然,在那个晚上,我们也再次体验了男女之间的亲密之情,因为我们害怕明天以后就没有什么机会再去尝试了。

关于我陪砾砾返回XJ的决定,家中的长辈们都给予了坚定的支持。那天清晨,我们早早地起床忙碌,时间还不到六点。母亲早已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还特地煮了十几个茶叶蛋,以备路途之需。早餐桌上摆的是地道的米粉,这是我家乡的传统美食。这些米粉选用的是本地出产的丝苗米,经过蒸煮、晒干后制成,口感独特。米粉的制作工艺源自同村的宗亲家,味道自然也是别具一格。

吃过早餐后,我瞥了一眼时钟,发现距离六点半仅有十五分钟。担心时间紧迫,我急忙唤醒大哥,请他驾驶摩托车送我们至车站。临行前,父亲和母亲各自塞给砾砾一个大红包,作为旅途的祝福。然而,砾砾却坚决推辞,认为这份礼物过于厚重。我向她解释,这是家中长辈的一片心意,寓意着一路平安,希望她能够收下。随后,我也从父母那里收到了一个利是,心中满是感激。

到达车站后,我们稍作等待,班车便准时发车前往粤州。上车后不久,砾砾突然轻声对我说:“阿伟,你父母给我的这个红包似乎有些不对劲。”我好奇地问:“怎么了?难道不是一百元吗?”砾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红包递给我。我轻轻掂了掂,感觉至少有五千元左右。我笑着对砾砾说:“看来我妈真的很疼你,她给我和大哥的红包一直都是一百元,这么多年都没变过。想当初我们上学的时候也是这样。我本以为她只会给你这么多,没想到她会如此大方。也许她是担心我们去XJ的路上资金不足吧。”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禁泛起一丝酸楚。回想起父母曾经收入不高,却始终坚持供我和大哥在外地求学。虽然小弟小妹在家上学的费用相对较少,但我和大哥在外地求学的三年里,每个学期都要支付生活费,如同领取工资一般,每月都要按时交付。父亲的收入相对稳定,而母亲则时常为了生活而忙碌奔波。

自从我离家那年起,母亲便在家中辛勤耕种水稻田,所产的稻米足够我们全家人食用。而那四十多亩的山地种植着杉树,需要长达十年的时间才能成材。如今,那片杉树已经接近成熟,按照大哥的说法,明年就可以砍伐下来卖给国家了。预计每亩可以产出十二立方米的木材,每立方米可以卖到三百元。这样算来,母亲四十亩的山地经过十多年的辛勤种植,除去成本后,至少能带来十几万的收入。

此外,家中后院的果园也是母亲辛勤劳动的结晶。从我开始在粤州上学的那一年起,果园就开始有了收成。大约四百株果树整齐地排列在果园里,每株果树的产量约为八十斤。这样算来,果园每年的收入也有三万多。虽然果园的收入相对固定,但除去各种开销后,实际收入可能只有两万左右。而且,果园并非一劳永逸的事业。因为果树在生长了十多年后就会逐渐衰老死亡,而且不能再种植同类型的果树,否则病虫害的防治将变得异常困难。经过这些年的打拼,母亲的收入显著超越了父亲,尽管她所付出的辛劳也远超过父亲。

我和砾砾在旅途中并未进行太多交谈,晕车使砾砾的状态显得相当不佳。她依偎在我的肩膀上,尽管闭着眼睛,但显然无法入眠。看到她这样,我心中满是怜悯。终于,在大约十一点的时候,我们抵达了广北省汽车总站。随后,我们迅速打了一辆车前往白云机场。每天只有两个航班飞往WLMQ,分别是早上八点三分和下午三点二十分。我示意砾砾找张椅子坐下等待,而我则去购票。机票价格为一千五百元一张,没有折扣,并需额外支付二十元的保险费。尽管这比火车票价贵得多,但考虑到节省了大量时间,我认为这是物超所值的。

买完机票后,考虑到还有三个小时的空闲时间,我决定和砾砾在附近找一家钟点房休息一下。长途汽车的颠簸让我们都感到疲惫不堪。进入房间后,我安排砾砾先去洗个澡放松一下。然而,当她洗到一半时,突然从浴室叫我。我原以为她遇到了什么问题,没想到她竟然邀请我一起洗澡。这让我有些尴尬,犹豫片刻后,我还是决定脱去衣物,走进了浴室。。。。。

在酒店里休息了两个小时后,闹钟准时响起。我看着身边的砾砾,她的脸上仍然带着一抹红晕,娇艳欲滴。我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轻声说道:“亲爱的,我们的飞机快要起飞了,该去登机了。”砾砾温柔地回应我,然后起床穿好衣服。我们退了房间后,便前往出发大厅进行安检。由于是第一次坐飞机,我和砾砾都有些兴奋。当飞机飞上南粤上空时,我们心中的紧张感终于消散。从粤州到WLMQ的航程一共持续了四个半小时,晚上八点多我们才到达目的地。尽管已经是夏天,但WLMQ的天色仍然很亮,与南方已经全黑的天空截然不同。砾砾告诉我,这里的夜晚要到十点多才会降临。虽然这让我感到有些惊讶,但学过地理的人都明白这是为什么。下飞机后,我们直接乘坐机场大巴前往了木河子市。

此时,返回兵团的公共交通工具已经停止运行,因为距离兵团还有七十多公里的路程。我们面临着一个选择:是在汽车总站附近找一家酒店暂时安顿下来,还是寻找一辆便车直接回家。我们的目的地是XJ生产建设兵团农八师下辖的一个团场,每天只有四班公交车往返,错过班次后,就只剩下非正规的出租车可供选择。然而,考虑到安全问题,这些非正规出租车通常不会单独搭载乘客,而正规的出租车也鲜少前往该地区。

经过一番权衡,我们最终决定直接找一辆非正规出租车回家。我让砾砾在车站附近的一家酒店门口等待,自己则去寻找合适的车辆。没过多久,一辆看上去七八成新的银色捷达车停在我们面前,司机询问我们的目的地。在得知我们是前往农八师的168团后,司机提出了一百元的乘车费用,并表示不再议价。考虑到天色已晚,且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我同意了这个价格,但提出了一个条件:车费需要到达目的地后再支付。司机爽快地答应了我们的要求。

随后,我让司机将车开到了酒店门口,接上了正在等待的砾砾。在车上,我们向司机询问了到达168团所需的时间。司机表示,虽然晚上路上车辆较少,但整个行程应该不会超过两个小时。他还提到,路上可能会遇到一些小动物,比如野兔或野狼之类的。听到这些,砾砾解释说,司机所说的“小动物”其实并不会构成太大的威胁,因为这里并没有大型野生动物。

尽管司机的话让我有些忐忑不安——毕竟我从未亲眼见过狼——但在砾砾的安慰下,我逐渐放下了心中的顾虑。在旅途中,我们开始讨论起如何向砾砾的家人介绍我。砾砾对此感到有些头疼,因为她的家庭环境与我们的老家截然不同。她们家位于北方,由于冬天寒冷,所以仍然住着传统的平房,晚上需要烧火墙来取暖。因此,家里的房间并不多。我向砾砾提出了一个建议:“或许我可以在你们团场开一家招待所住下来,这样也不会给你们家带来太多不便。”砾砾听后非常高兴,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她担心如果我住在家里,可能会让她感到尴尬。其实我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因为这样我们就可以有更多的独处时间了。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车程,我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168团中学。砾砾的家就在中学附近。没过多久,我们便来到了她的家。第一次到访,我心里难免有些紧张,也没有提前准备什么礼物。只是匆匆在机场买了两箱礼盒装的岭南(桂味)荔枝。当我们到达时,砾砾的家人正在看电视,他们通常要到凌晨两点左右才休息。砾砾的母亲看到女儿突然回家,感到非常惊讶,连声询问原因。当她看到我跟在砾砾身后时,更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

砾砾赶紧解释道:“妈,我这次放假去了广北舅爷家,是哥哥给的路费,所以才现在回来。这位是阿伟,是我在广北时认识的,是他送我回家的。”我也赶紧补充道:“阿姨您好,我是阿伟,是在粤州认识砾砾的。”这时,砾砾的小妹妹也走过来了,好奇地打量着我:“你就是那个谁?”我笑着回答:“是的,我就是那个砾砾提到的阿伟。”

我随后补充道:“阿姨,小妹,现在时间已相当晚了,我只是送砾砾回来,顺便认个门,若有什么事情,我明天再过来处理。现在我先返回酒店休息。”事实上,此刻已是深夜十一点多,在我们广北地区,这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刻。然而,在XJ这个特殊的地方,天其实才刚刚黑下来不久。大家听了我的话语,并未多做挽留。砾砾原本想送我回招待所,但她的家人可能觉得砾砾有些疲惫,便让她的小妹李悦桂来送我回去。我连忙婉拒,表示我自己一个大男人回去便可,但她的母亲坚持说:“你对这个地方不熟悉,现在也不算太晚,路上还有不少人,就让悦桂送你吧,只是去一趟就回来。”盛情难却,我只好听从她的安排。

于是,她的小妹与我一起离开了她的家。刚走出门口,她的小妹李悦桂便好奇地询问我:“你是叫阿伟吧?我以前在照片上见过你,没想到你的真人比照片还要英俊许多。”我微笑着回答:“是吗?谢谢你的夸奖!”她接着问:“你们南方人都是这样谦逊的吗?”我笑着回应:“那你说的是客气话吧?我以为你说的是真话呢!对不起,我这个人性格比较直率。”小妹听了我的话,觉得很有趣,于是她又问了我一个让我有些措手不及的问题:“你是不是在追我姐啊?”我的脸微微一红,过了片刻才回答:“是的,只是这还要看砾砾的意思,你还是回去问一下她吧!”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毕竟我和她的小妹也不熟,生怕说错话。小妹见问不出什么实质的情况,于是转而问起:“我们这里只有四间小酒店,你住的是哪一间?”我回答道:“都可以的,找一间大一点的吧。”她接着问:“你原来还没有开好酒店的啊?”我解释说:“对啊,我和你姐一下飞机就往你们家里赶了。”

于是,小妹便带着我找到了她们那里最大的酒店——168团第一招待所。她对我说:“这里一般都叫招待所,而不是叫酒店。”我好奇地问:“是不是招待所里面不提供餐饮,只是提供住宿?”她点点头说:“对的,要吃饭的话还要到周边的地方找小吃店。”从她家到这个招待所只用了十分钟的时间,的确也不远。于是我便对小妹说:“李悦桂,谢谢你带我来这里,你先回去吧,别让你家里人担心。”她坚持说:“我等你开好房间后再离开,回去后我也好向我姐汇报。”于是,我拿出身份证在前台开了一个单人房。我之所以选择单人房,是不想和其他人同住一个房间。其实,我内心深处也是希望,如果砾砾来找我,我们可以更自由地相处,不受任何限制。

完成了一系列入住手续后,我再次劝说小妹先行回家。这一次,她没有提出任何异议,满心欢喜地踏上了回家的路。当我独自回到房间,妥善安置好行李后,我决定先去沐浴一番,以洗去旅途的疲惫。考虑到此时的时间尚早,我便走出酒店,在附近寻找一处小吃店,希望能品尝些美味来填补下午飞行后空荡的胃。

经过一番搜寻,我发现了一家环境颇为不错的小吃店。店内几张桌子几乎都已坐满,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我向老板示意,希望他能为我找一张小桌。坐下后,我点了一份拉条子,这其实就是拉面,还有几串香气扑鼻的烤肉串,以及一支冰凉的乌苏啤酒。

在等待的过程中,我悠闲地啜饮着啤酒,品味着烤串的美味。不一会儿,我的拉条子也端上了桌。这拉面的味道与我们在南方品尝的毫无二致,面条筋道,汤底鲜美,令人回味无穷。在这样的环境中,我享受着简单却美味的晚餐,感受着这个城市的独特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