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弄儿才仓皇地从厢房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一出来便穿着粗气说,“公……公子,有鬼!”
原来,弄儿之所以半晌不出声,是因为他在厢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卡住了脖子,若不是三郎拼命呼救,惊醒即将失去意识的弄儿打翻了夜壶,让尿流了一地,熏走了鬼怪,弄儿此刻也许已送了命。
俩人被吓得魂不附体,只看见西院的灯晃动着亮了一下,俩人顾不得这些,拼了命地往大门外冲,刚一打开大门,差点被吓死,门口站了一个人,在黑暗中看不清面容,只觉个子高大,带一定圆形帽子,披一件宽大斗篷。
俩人被吓得退回了院子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那人一个飞跃,箭步冲进了院子里。吓得陈三郎哇哇乱叫。只听那人说,“莫怕,我来救你们的。”
这时,陈三郎缓缓抬起头,眼睛适应了黑暗,夜也不再那么黑了,月光昏惨,但略微可看见男人面容。男人鼻子高挺,脸型瘦削,手持桃木剑,足有6尺。
“你们真胆大,此乃凶宅,长久未曾住人。”
一听是凶宅,把陈三郎和弄儿吓得抱成了一团。他忽然想起白天的老者,站起来指了指西院说,“他卖给我的”,这时,他看见西院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灭了。再望去,死气沉沉,一片宁静。
男人说此地不宜久留,赶紧随我离开。
正要走,这时听见了一声猫叫。比家猫叫的阴冷,比夜猫叫的凄凉。是从未听见过得猫叫声,乖戾、刺耳,像有人用柔软的钩子在伤口上挠来挠去。
男人说:快跑。
可已经来不及了,那只猫从井里跳了出来。浑身通黑,眼睛泛着红光,细看,除了红,还有紫,蓝、黄等各种颜色,一圈一圈地晕开。牙齿伸的很长,像两把锋利的匕首,猫爪泛着白光。猫的眼睛中透着凶狠,它拱起了身体,正要跃起,被男人的桃木剑,一下子打到了洞内,只听见逛逛珰當触碰井壁的声音,又听见刺刺拉拉猫向上爬的声音。这时,男人大喊,快把井盖盖上。俩人此时反应倒还灵敏,迅速冲向枯井,正欲盖盖儿,可猫已伸出利爪,在弄儿手臂上划了一下。井盖被盖上了。
刚松口气,只见弄儿胳膊冒起了烟,然后弄儿在院子里打滚,浑身翻腾,不一会功夫便断了气。
堂屋内的灯还亮着,但恍恍惚惚地一直在乱动。厢房的房门咣当咣当地在乱响。
男人拉起陈三郎,逃离了宅子,冲了出去。
陈三郎还想回去救弄儿,被男人拦住说,“他已经死了。”
三郎不信,拼了命要回。男人说,“刚才那只猫是地狱之猫,那口井连着地狱之门,猫在夜间机警万分,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让它有所察觉。”
陈三郎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半晌哆哆嗦嗦地说,“屋内还有女鬼。她的画像在动。”
男人说,此宅怎么成为凶宅尚未弄清楚。凶宅内的冤魂是原房主还是其他是非之人也不清楚。多年来死伤无数,官方不允许此宅进行交易。你们私底下交易,才进入此宅。你尽快搬走吧。
“我不搬。”陈三郎马上回绝了男人的建议。“这是我唯一能买的起的宅子,其他宅子太贵,我若想在京城立足,这是唯一一条路。何况,我已经付了300贯钱。”
男人见陈三郎态度坚定,便说,“如若坚持想住,也不是没有办法,你跟我回凌木阁,我替你消除凶瘴,待妖魔驱散后,方可入住。”
陈三郎一听,立马转惊为喜,拱手相谢,跟了男人回了凌木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