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贺长老,陈公子到了。”
墨迎雪提示了下,其中衣着华贵的墨少荣便是豁然起身,径直穿过二女朝后边的青年走去,面露亲切笑道:
“不愧是长安兄弟,果然是风姿卓绝,白衣卿相啊!”
“不敢当。”陈长安微笑回应:“少城主才是一表人才,言行之间便已是一城之姿。”
二人相互吹捧,仿若周遭无人,可这不过是第一次见面。
这时的墨少荣却是无奈叹息:“两年前兽潮爆发,很多人因惊恐焦虑得了心病,而长安兄弟也在那时落下病症,归根结底还是我这个做城主的未能及时扼杀隐患,导致人心惶惶。”
身后的墨迎雪微微点首,非常认可自己大哥这个态度。
但当时的兽潮持续半月之久,源源不断,至于为何突然间归于平静,时至今日还没有人站出来说解。
又听墨少荣续道:“当时便想让曦儿带你过来医治,可长安兄弟当时固执得很,说什么都不肯出门。但今日出门也正好,可谓是双喜临门啊!”
意思简单明了,又是治病又是送婆娘。
但陈长安可不是真的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愣头青,听到“曦儿”二字眼中闪过危光,当下也是直言不讳问道:
“无事不献殷勤,若是医治不好呢?”
这话倒是有些针锋相对,耐人寻味了。
果然,墨迎雪当即就是怒怼:“陈长安,你别不识好歹……”
啪——
几人回首,只听那位贺长老悠悠开口:“市井村夫罢了,不知天高地厚。不过区区民间小疾,过来坐下吧。”
墨少荣闻言亦是得意一笑:“这位便是山海宗的贺长老,修为超凡脱俗,若是寻常经脉肺腑之疾都无需用药,只手可治!”
陈长安见此也不再墨迹,大步落坐,将手腕递上。
贺长老冷哼一声,双指并拢点在了脉搏之上,便有一股玄力探入其中……
场中一时安静下来。
这其中最想治好陈长安的人,恐怕就是那位少城主了,这样陈曦便要承他的情!
墨迎雪则是忐忑不定……
反观纳兰钰儿却是一直盯着白衣青年看个不停,似乎有什么一直看不透……
不过数十息,双眼闭合的贺长老这时也有了变化,只见其眉头紧皱,像极了老中医看病。
他的玄力像是一双白白净净的靴子,却行走在了泥泞不堪的小道之上,寸步难行!
“贺长老,如何?”
中年模样的贺长老缓缓睁开双眼,并未理会他人,而是看向了一旁始终风轻云淡的陈长安,不可思议地道:
“何种病因不得而知,但你的长生桥竟如此凋零,破碎不堪……注定活不长了。”
根本没有怎么治,只有注定活不长!
几人终于回过神来,长生桥便代表一个人的寿元,长生桥凋零更是代表了寿终正寝的意思,更别提还破碎了!
“墨少荣,我恨你!”
墨迎雪留下一句话后泪奔离场,她怎么可能和一个随时随地都准备毙命的人成为夫妻,你敢拜堂他就敢死给你看,不得纯纯守活寡?
“迎雪,唉……”纳兰钰儿看了眼陈长安,又转向墨少荣,冷冷斥道:“你最好给外面一个交代,否则要你好看。”
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陈长安这时也悠哉起身,依旧风轻云淡:“治不好也不用牵强,天下之大,家姐自会带我寻得良方。”
墨少荣嘴角一阵抽搐,眼中却是闪过一抹厉色,当即挥手下令:“来人啊,将长安兄弟送至客院,好生伺候着!”
一声令下,大堂之内霎时间涌入数名护卫,将略显病态的陈长安团团包围。
陈长安这时回头看向墨少荣,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少城主果然是非奸即盗啊!”
“带下去吧。”
墨少荣并无过多理会这个将死之人,虽然救不了,但他的目的依旧能照常进行。
堂内只剩下了原先的两人。
墨少荣此刻才着重询问道:“贺长老可曾听闻风雅阁之主,姜若兰?”
“那是自然。”
贺长老面露唏嘘,依稀回忆道:“十八年前那场春雨过后,东风楼将怒火尽数撒向了混乱之地,近万余人不间断杀入其中,姜若兰便是其中具有代表性的一位。”
“以行气境圆满杀入,破通玄境而归,更是一举进入了世杰榜!”
墨少荣默默点头,嘴角又不禁讥笑道:“当年的东风楼何其重情重义,但如今转成了暗杀组织,可不见得多重义了。”
“贺长老稍做准备,我们随时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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