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肯爷爷套餐渐行渐远了啊!”
陈守嘴里发出悲鸣,就好像是年终奖取消了一样的结局让他心灰意冷。
陈守一屁股坐到原地,一手拿着那颗珠子,一手撑着下巴嗡声自语:“甚至连一点划痕都没有……感觉这东西应该是个麻烦,要不上交国家?我看不出门道那帮专家还看不出来?”
普通的平头老百姓可想不出什么东西能在天上划出那么绚烂的火焰,砸出这么大个土坑后还能毫发无损的东西。
不管是什么军事材料、外星装备甚至仙人法宝之类的宝贝,陈守首先得考虑自己接不接得住,免得有命发财没命花。
不过……
“这珠子真的好漂亮啊。”
不断产生的好奇心还是让陈守忍不住把玩起了手中的银珠。
轻轻转动手中珠子,其上的花纹也随之转动,好似火焰舞动,瀑布倾泻,不断转动花纹就永不重复地带来新的感受,好似有山川万景,星河烂漫在陈守眼中展开。
这其中的美让陈守有些痴了。
可就在这时,突的一下,陈守只感觉眉心一阵发麻,头脑变得恍惚了起来。
“珠子呢?”
一阵灰色的天光与带着血腥味的微风袭来让陈守回过神来,他先是惊讶地发觉手中的银珠消失不见,而后本能地抬头望向四周。
深山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处荒漠,赤红色的土地与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微风让人浮想联翩。
还未等陈守捂住鼻子隔绝那股诡异的腥味,周围的景象便没有任何征兆地再度变化,渺无人烟的荒漠瞬间消失,一处夹杂着潮湿水汽的温热雨林在陈守眼中如瞬间变换的全息投影般诡异展开。
“什么鬼?我按到了什么开关吗?”
两次改变景象不过发生在数秒间,陈守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被卷入了一起超自然的事件中。
来不及自嘲好奇心害死猫,陈守只能强行按下不断滋生的恐惧,张望四周,想要搞清楚情况。
而他也在接下来看到了此生所见最为诡异的场景。
一处祭坛之下,数十个穿着兽皮树叶制成的衣服的人跪倒在地,头颅深深埋在泥土里,像是在祭神,又像是在向部落主人表达臣服。
一股比在荒漠时更清晰、更浓郁的血腥味冲进陈守的鼻中让他倍感不适,只好一边捂住口鼻,一边又情不自禁地向祭坛望去。
就在看清楚祭坛的一瞬间,陈守双眼微瞪,不知觉地退后半步。
只因为祭坛主位之上不是石像,也并非图腾,而是一只如同抽象画一样的诡异的怪物。
它近似人形的身躯腹部生有一张满是利齿的巨口,胸口有着像是熟睡婴儿的头颅。那婴儿的眼睛凹陷,好像被挖去双眼,双耳流血,好像被戳破了耳膜,鼻子被削去,只留下两处空洞,嘴巴则被针线死死缝住。
坐在椅子上,怪物轻轻扭动着它那细长的手臂,手大臂刚好垂落到地面,小臂足有半个成年人长,刀刃一样的手指不断以某种节奏敲击着祭坛的石砖地板。同时它那取代双脚的八只蜘蛛脚一般的肢体不断晃动着,像是有些许激动。
最为诡异的是它的头部,那是一个正常的中年男人头颅,脸上却带着比那畸形恐怖的身躯更令人作呕的诡谲笑容。
‘我是脑袋坏了?还是在做梦?’
在陈守看到那只像是恐怖电影里才会有的怪物的第一眼,一种无形却实质存在的威压骤然笼罩了陈守的全身,使他生出无力抗争的恐惧感,这种恐惧让他产生了诸如‘一切都是在做梦’等种种不切实际的荒诞想法。
而仅存的理智让陈守依照本能摒住呼吸,捂住口鼻,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接着看去,在祭坛的台阶之下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正跪着举起石刀,祭坛台阶之上躺着一个浑身赤裸的男子,好像是昏睡着。
‘不会吧......’
此处正在发生的是何事已经显而易见了。
人祭,屠杀同族,奉献神灵。
一个个陈守只在历史书和文字作品中看到的词汇不断在陈守的脑海中。
有人将要被作为祭品杀死这一事实刺激着陈守的神经,让长久以来处于和平社会的陈守感到了剧烈的割裂感,眼前的一切彷如梦幻泡影。这让他伸出一只手去,像是想要做些什么。
“哧!”
利刃穿透血肉骨骼与鲜血喷涌的声音共同响起,血红之色与死亡的的气息将陈守吓得收回了手。
男人手中的刀刃已经狠狠刺入祭品的胸膛,无情地将祭品的胸膛腹腔刨开。
“哧!”
男人再次将刀刃插入尸体中,随后伸手摸索一阵,将一个跳动的肉团扯了出来,颤抖着手将其双手奉上,献祭给主位上的怪物。
怪物嘴中不吐一言,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扭曲,伸出小刀般长而锋利的手指,拎起那颗心脏,丢入腹部的大嘴中。
“咯叽咯叽~”
咀嚼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