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七日转瞬即逝,大军仿佛驻扎休憩,未有前行之意。
可想而知,女帝所赐主帅,实在是无能!
沉寂无声的帅营,顾眠屹立在窗台,漫无目的地遥望远方。
顾眠本意确实是想用奇兵攻占安陵城。
七日时间,真以为顾眠什么都没干?
他只是在等最后一批火铳的制作完成罢了!
按照他内心所想,五千铁骑外加三千精兵,全部装备上自己改装火铳。
拿下一个安陵城根本不在话下。
如果顾眠想,那四座城池也是分分钟就可以拿下!
毕竟百米之内,你冷兵器刀枪剑戟,我用火铳,你哪里来的胜算呢?
但如今正统玉玺在手,或许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让安陵城安然回归大灵。
七日时间已过。
估摸时间,也该差不多了……
……
安陵城。
一切看似平静,士兵们按照指令在哨塔上有序巡逻,偶尔眺望着远方的地平线。
城中府。
身着华丽金甲的宇文嵩,脚步沉重地在房间内来回走动,内心的焦灼难以平复。
最终,他停下了步伐,重重地坐回椅中,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随着一声愤怒的拍击,拳头狠狠地砸在桌上,伴随着一声压抑不住的低吼:“顾眠,你到底意欲为何?”
对于战争,宇文嵩从不曾掉以轻心,不管对手多么强大或弱小。
然而,连续多日的等待像一把钝刀,一点一滴消磨着他的耐心。
不是,你顾眠啥意思?
要是投降你偷偷给个消息啊?
让我们几万精兵紧张兮兮的,你倒是打不打?
“将军……”
“依微臣浅见,顾眠此际心绪,不过两端耳。”
一位身穿墨色锦袍的幕僚,眼神锐利,嘴角含着一抹不容置疑的坚决。
宇文嵩,眉头轻轻蹙起,眼神深沉如渊,扫视着眼前的幕僚。
他的指尖轻叩着桌面,缓缓说道。
“说。”
“其一,实力微薄,不愿轻启战端。”
幕僚言辞冷静,似乎已将敌将心思如棋盘般布局分明,续道,“八千兵马,纵有铁骑五千,傲骨铮铮,面对大楚如林之师,数量差距何以弥补?”
“莫非真信凭一隘险之地,即可抵挡帝国铁流?”
宇文嵩闻言,沉思片晌,眸中闪过思索的火花。
心中暗自度量,八千对数万,若无奇谋,正面对抗无疑是以卵击石。
“其二,拖延时日,伪作筹备,实则意图归降我大楚。”
幕僚语速放缓,目光闪烁。
“率八千士卒来投,借机洗去叛逃污名,再赢女帝信赖,重拾往日荣光。”
言尽于此,宇文嵩眼帘半阖,眸中情绪复杂难辨。
时间已过七日,如钝刀割肤,于宇文嵩,是难以言喻的煎熬。
大灵大军按兵不动,让这位沙场老将心绪如被针扎,焦虑与困惑交织。
然而宇文嵩内心深处,一股微妙的直觉涌动。
顾眠,旧日袍泽,或许真会选择回归罢。
七年并肩之情,岂是说断就断?
大楚在他心中,应尚存一份难以割舍的情愫。
终于,宇文嵩深吸一口凉气,缓缓呼出。
“切勿松懈,紧守门户!顾眠动向未知,我等需谨小慎微,勿因一时疏漏,致良机错失。”
………
彼时,大灵皇宫之内,空气凝固,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兵部群臣焦虑期盼前线消息,七日来,顾眠的军队却如磐石,不动分毫。
这种异常的静默,让朝堂上下人心浮动,疑云与不满织成无形巨网,笼罩每个角落。
“顾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