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为好朋友当然是希望你活着，生不生孩子无所谓，大不了我生给你。”骂着骂着，春花有些心软了。

“不过，漫儿，说真的，你爱公西华吗？”

“爱一个人才舍得为他生孩子，生孩子是每个女人如同走鬼门关的劫难。你如果对西华没有任何感情我——”杨春花说不下去，连忙转移话题：

“无论你做什么，都要遵从自己的内心，跟着你的心走，你做的任何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就算你不生了，被扫地出门，我杨春花收留你，我们还可以相约养老院。就算你生了，你不在我也会替你抢回孩子，不给他落在歹人公西华的手上，我会像对待自己的孩子去对待他。”说完，春花觉得晦气，连忙打了自己几大巴子。

“呸呸呸！！！不对，不能说这种不吉利的事情，没有什么在与不在，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的！”

“好。”孙漫终于露出轻松的笑容，她轻声的说道：“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

说完，二人又干了一杯。

“诶好了好了。”春花看着孙漫抿了一口还不够，还想继续贪杯，连忙出手制止。

夺过杯子，春花赶紧收拾起来。

“你既然怀孕了，这些碳酸饮料就得少喝。”春花说着，往厨房去了。

“不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为你。”春花回头给孙漫一个犀利的眼神，随后又把剩余的饮料全都倒掉，甚至为了孙漫清空自己冰箱里的饮料。

孙漫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摊在沙发上，哀嚎：“要不要这么狠？”

“怀孕真难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了，你也别想太多。”春花温柔的劝说。

孙漫忽然瞥道桌子上的门票，她转问：“这是什么？”

“曾不迟。”她说：“这是你之前说的青年画家，你还喜欢他啊。”

“那当然，你知道吗，他呀最近要开一个画展了。我作为老粉必须去一睹他的容颜。”

孙漫笑笑，放下门票，春花说：“我晚上还有夜班，恐怕不能继续倾听你的心声了。”

“啊……”孙漫失落的应了一声。

“你晚上就留宿在这了啊，大晚上的哪都不许去。不然——我就叫你家公先生来接你！”春花是知道怎么拿捏孙漫的。

“别！”孙漫连忙拒绝：“别叫他！”

“我……不想见到他。”

春花笑了笑，道：“怎么？夫妻不就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嘛，哪有什么老死不相往来的，你啊，就是看电视剧看多了！”

孙漫没有搭话，她透过窗户看向外边的夜景。

寂静的街道只有几辆车快速经过，最后消失在黑暗中。

春花没有听到回身，连忙抬眸看了眼孙漫，确认没事，这才放心下来。

收拾完毕后，春花又带了些东西，这才出门。

“我走了，不要想太多，早点休息。”

春花像是嘱咐孩子一般嘱咐孙漫，孙漫不耐烦的罢手道：“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和我妈一样烦。”

春花无奈的耸耸肩，门再次关上后，一切都回归平静。

孙漫落寞的瘫在沙发上透过窗户看外边的夜景发呆。

春花说得对，我应该遵循自己的内心。

窗外忽然飘起了点点雪花，小小的一片一片的，落在地上很快就化了。

孙漫看到雪花的那一刻，立马兴奋起来：“哇，下雪了！”

“要是下大点就好了。”

她看着落在窗户上的雪花，忍不住用食指隔着玻璃戳戳那可人的雪花。

————————

西华回到家后，没看见孙漫的身影，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上楼收拾自己的房间再最后看了一眼孙漫的房间，拿起电话来想拨打给孙漫，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孙漫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无可奈何地放下，一声招呼也不打就这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