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起居室,赤若也微微感到惊讶,好家伙,四个瘫坐着面面相觑的雄性人类,一见赤若到了,终于齐人了,纷纷站了起来。
“你终于来了……还以为第七个人回去了呢。”
“啊,啊,我刚刚有点迷路了,要不……我先把行李放下吧……”赤若说道。
“行啊,房间在走廊尽头楼梯直上二楼,你和我睡一起吧……在右手边门上挂着铃铛的就是我们的房间。”黄灵儿向着小院儿的方向指去。
赤若点头示意,知道了,转身就往另一头去。
没走几步,从过道的左侧热气腾腾的浴室里走出来个裸人。赤若先是惊住,两秒后才后知后觉的捂住了双眼。正当她想偷偷从手指缝里看他走了没,耳边幽幽传来带着嫌弃意味的两个字:
“真慢!”
她愣在原地好几秒,放下双手。
男人已经不见踪影,应该是转角上了二楼去。她心想可不要再独自撞见他,于是慢慢地走,生怕追上他赤裸的背影。
上了二楼,赤若再次愣住。黄灵儿,你不是说右手边挂着铃铛的门吗?现在她看见的是所有门上都挂着铃铛,看来也是个不靠谱的主,赤若摇头,右手边……她想便没想就随意地推开了一扇门。
漆黑的门后蹿出个黑影,一把拉她入怀,她跌进一个滚烫结实的胸膛。圈住的手臂如铁箍一般,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动于衷。
猥亵?
赤若懵了……是刚刚那个男人吗?
她瞪大眼睛想看清头顶那人的脸,却只能借着窗外的灯光和月光看了个轮廓,原来月亮已经升起来了,但是此时她无心赏月。
这是一张有着刚毅线条的脸,他似乎紧皱着眉头,也在观察她。她控制着呼吸,让自己不要紧张,不要慌乱,周围都是人,一旦对方做出更出格的动作,她就大呼救命……他就会被团团围住,他……不敢轻举妄动的……吧……?
她正猜想着对方用意,男人已经松开手臂……
“一般。”
他好像终于看够了,悠悠凸出两个字。
赤若站定后愣住了,什么叫一般?这是嫌弃她长相的意思?连猥亵的要求都那么高了吗?
“喂,我告诉你哦,士可杀不可辱……”赤若终于想起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走吧。”男人已经出门去了,并不听她说了什么。
赤若只能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下了楼。
“你们两个,在楼上干什么……”
“就等你们俩了……我们商量商量等会吃什么……”
一众人已经围在楼梯口探头观望。
“啊,没,没……我只是……”赤若刚要解释,走在前面的男人就抢道:
“夫妻俩的事……”
说着,又大步流星地出门走去。
众人表情夸张,相互间眼神交流意味深长,好像大家都明白了什么似的。
赤若气得急追几步,对着门外就是一顿骂:
“你谁啊,我连你长啥样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胡说八道!”
这时楼梯口未散去的众人眼睛瞪的更大更圆,仿佛吃到了什么天大的瓜。
奈何男人已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了她在门前闻着邻里飘来的饭菜香。
“咕~~~”她饿了。
“她回来了。”
那还是白天时候的某个溪水潺潺的仙洞里,三只个头不一的小马驹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它们都是龙马族的后代,正是调皮好玩的幼年时期。
“今天人类又来了,我们不能去街上玩儿了。”一只通体白色的雌性小马驹遗憾道。
人类每二十一天有一趟载人到滇国的列车。载着在一个并不属于他们的世界满足着各自的私欲的人类。而每当这一天到来,滇国的生灵们行事要比往常更为谨慎。这是祖辈们传下来的经验。人类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动物。
“我们一定要万分小心。”为首的一只独角龙马严肃道。
“界主今天为什么心情大好?”个头只次于独角龙马的黑色马驹问道。
“是她回来了。”只有一只犄角的龙马蓝色眼睛里说不清的复杂。
“她?你是说那个她吗?”好奇地雌性马驹追问。它们只出生不到百年,知道的并不多,但是听父母亲辈讲过那个“她”。
“对。午时还亲自去接了。我看见她坐着银龙入界来的!”独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