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卧室,顾雲时松开秦鸢的手腕,转手锁上房门,防止顾瑾瑜好事偷溜进来。
秦鸢走进里屋,再次打量起这间卧室。
冷灰色调的房间透露显着男主人一丝不苟的气息,除了床头玻璃柜上摆放着一台偏可爱的木偶,找不到任何机夫妻共同生活的痕迹。
哦,想起来了,她的东西都在衣帽间。
这个丈夫洁癖严重,性格也古怪。
哪怕顾雲时不怎么在家,平日里,‘秦鸢’也会把卧室弄得纤尘不染,顾家给她准备的名牌服饰,她几乎不怎么碰。
依旧我行我素,穿着自己的衣服。
她骨子里自卑又好强,即使成为顾太太,也不愿接纳顾家任何名贵物品,生怕被人看轻。
可事实上,外人从不关心她的想法,只会嘲讽她过得不如佣人。
而她的忍让和迁就,换来了太太们的蹬鼻子上脸,儿子的叛逆鄙视,还有丈夫的无视。
秦鸢回头,看着沙发上那个人模狗样的男人,摇头发出‘啧啧’两声。
都挺欠收拾。
不过,现在她还需要他。
顾雲时被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看得发毛,放下交叠的双腿,拧眉沉声道:“你想聊什么。”
秦鸢走到沙发边,挨着他坐下。
男人眼中划过一缕惊讶,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默默往旁边挪了一寸,颇为克制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躲什么?”秦鸢抬手非常友好地拍了一下男人宽阔的肩膀。
挑眉,勾唇,眼波闪动。
“我想装个充电桩,行不行?”
顾雲时满头黑线,这个女人还在惦记充电桩?
为了那个东西,有必要对他笑得这么……妩媚吗?
顾雲时不觉松了口气,意识到自己的心理变化后,猛地沉下脸,“不行。”
“我房间里,不允许有那个脏东西。”
听到他的拒绝,秦鸢并没有放弃,想了想又问:“那我搬去客房,总行吧?”
说完,她往前倾,双手撑在男人身体两侧,按照网上教导的方法,眉眼含笑,巴巴地望着对方复杂又挣扎的眼眸。
她在网上学到一句话——棍棒底下出孝子。
如果软的不行,那她只能用铁血腕,事关生存,她会打到他同意。
“顾……”秦鸢低咳一声,软着嗓音重新开口:“阿时~可以吗?”
“?!”
顾雲时被她逼得后仰,听到这声陌生轻柔的呼唤,仿佛受惊的猫儿,镜片后的眼瞳骤然放大。
他双手一滑,支撑的力量瞬间消失,两人相继跌进白色真皮沙发中。
“唔——”
“嘶~”
房间里响起两个不同的声音,下一秒,又回归寂静。
秦鸢双手撑起身体,立刻从对方扑通乱跳的胸口撤离,伸出右手,面不改色地给他揉了揉左侧脖子。
男人目不转睛地瞪着她,僵硬地躺在那里任她乱揉。
锁骨上方,喉结靠下的位置,有一个很明显的牙印,表皮已破,渗出来的血迹被她轻轻抹掉。
“抱歉。”秦鸢摸着自己的门牙检查,没有任何晃动。
嘴里说着抱歉,行为却毫无愧意。
顾雲时冷眸凝视着她,一字一顿道:“从我身上下来。”
字字句句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秦鸢低头,入眼便是男人劲瘦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