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嘴上说着不会相信那个疯子的话语，但是他潜意识中还是相信了对方。

疯子的外相不假，但是那种刻在骨子里面的痛苦与无力也不是伪装出来的。

“你是要坐上那把太师椅吗？”

废话，要不然坐你头上吗？

白明没有回答对方，只是模模糊糊的应答了一声。

“可是，从非常的角度上，你的奶奶可是还在哦。”

白明猛然止步，太师椅就在眼前，但是却难以再前进一步。

那并不是什么实质上的阻力，而是心中的压力让他无法再抬起沉重的脚步。

“很简单哦，杀了她，你就能坐上了，你们也没有什么感情嘛。”

白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奶奶。

而后回头看向吴岁。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话语是真是假，但是他已经明确一件事。

机关允许牺牲，赞美牺牲，甚至鼓励牺牲。

因为对于那些在常态之外的非常，只有生命是撬动天平的砝码。

只有牺牲，才能维系这脱胎于旧纪之中的新纪社会。

但是机关或者说人类，绝不会以牺牲之名行耗损之实。

所以，这个自称为吴岁的青年，不论他是谁，都绝对不是志异司的影使。

更何况，就算他是影使又如何？

他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胆量，胆敢唆使他杀死自己的奶奶。

“给我踏马的去死！”

含满怒意的声音裹挟着抹除物质的浪涌，在一团血雾之中悍然冲向青年。

…………

大框架的地下空间之中。

三个人正在与一位青年对峙，双方剑拔弩张显得十分紧张。

“我不记得十三位影使中有着代号为：止语的同志。更别说，南河市志异司的响应等级只有二级，不可能设立影使级别的职位，所以阁下大可不必假托一个南河市志异司的名头。”黄通冷声说道。

即使他的真身不在此处，脊背也被汗水浸透。

影使的身份大概率是假的，十三位影使他都略有耳闻，代号也在过去多年的合作中了解的差不多。

但是影使的实力不大可能是假的，要不然如何突入这个大框架的展开空间之内。

他能进来是因为不是真身再加上南河市大框架的认证。

而面前这个青年没有任何大框架的认证，最起码没有南方省任何一个城市的认证。

这种南方省的黑户能够进入南方省境内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嗯？十三位影使有十四位不是很正常吗？”

吴岁无奈的笑道，轻浮的话语完全没有可信度。

他扶一扶黑色边框眼镜，眼神之中透露出看不出是何意义的光彩。

“阁下还是别开玩笑了。”黄通冷笑一声，对方的性格看起来远比他想象的恶劣。

“汗流浃背了吧，老弟。”

吴岁看着如此紧张的三人，露出爽快的笑容。

而后突然竖起一根手指置于唇间，缓缓诵念：“噤声。”

青年的身影碎裂成无尽的黑暗，在地下空间中爆开。

“董小十！”黄通见此一声大吼。

划水许久的董小十推开两人，然后激活了一个连面对拍手黑影都没有用上的程序。

“认证中……认证完毕，【子常态-道-庚金】激活赋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