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去吃点东西，我也饿了。”他用沉默来回答她的话，他需要深思熟虑。

天快入冬了，她和宝月在商场里一顿扫货，买了一些为接下来艰苦的考研生活而奋斗的生活用品，去四楼搓了一顿铜锅涮肉，为这即将到来的寒冬增加一点小小的油脂。两个人提着东西欢乐的下了电梯。

大概是商场的灯璀璨而夺目，让她沉入了一种魔幻现实主义，上行的屈容声和一个女孩，他们显然也注意到了她，在身体交错的那一瞬间，他好像是伸出了手，但她已经扭头向前了，自尊不允许她做出回应的动作。下了电梯她只能赶紧拉着宝月仓皇而逃，齿间格格作响。

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一晃而过的镜子照着她的样子，她瞬间尖叫起来。

“怎么了？”

“没事，吓了一跳。”

郭宝月知道她胆小怕鬼，安抚到“青天白日，这地方，鬼最不会来。”

她抚摸着自己的脸，如今她与庞妮竟如此之像。屈容声看她是不是也是在看她。

她疯狂的揉搓着自己这张脸，企图让它回到过去的样子，“呕—”

她忍不住干呕起来。

“走、走，赶紧去卫生间。”

她拿出手机，拨了屈容声的手机。

庞妮拿起手机，笑了笑，挂了电话，“容声，专心陪我。”他也想让他冷静，冷静了再回给她。

送庞妮回去，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他点了一支烟，拨通了她的电话。

“喂—”她的声线很清冷，也很好听。

“回去了吗？”

“己经到家了。”

“今天，庞妮突然来的，我也不是提前知道。”

“我知道，你一向是最正派的人。”她应该是冷静了，看问题都不意气用事，他现在想明白一点，他之所以能和素素相处如此之久不厌烦，大概与她进退有度的相处方式有关，她很粘人但也很识趣。

“找好机构了？”

“找好了。”她顿了一会儿，喘息声在电话线中清晰可见。“容声哥，你喜不喜欢我？”

“现在有一点喜欢了。”他嗓音很干净，但发出的声音如同砂纸一样打磨了她的心。她追求的不是喜欢，而是爱，是全心全意的爱，不是因为她先喜欢，就低到尘埃里。

“好，那从今天开始，我们就退回到你是我哥的好友，我是同学的妹妹这里了，再见。”心一刹那揪起来，又一刹那松了。

五年的暗恋，从此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