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掌柜的最是仁义,处处为我们读书人着想,东西都卖得比其他铺子便宜。”男人赔着笑恭维。
“呵。”余溪冷笑,“那你可说错了,我是商人,商人重利,给你们一个机会速速离去,今日之事我就不计较。”
“否则。”说着她看一眼身旁伙计:“将这些人都记住,往后过云楼不卖给他们任何东西。”
此言一出,队伍后面的人面面相觑,随后纷纷离开,很快就只剩排在最前面的那个男人。
“再闹就去报官。”扔下这么一句话,余溪转身进店。
沈洵来的时候,余溪正在清点今儿的收入,一个油纸包被放到柜台上。
“你这铺子能赚钱吗?”
过来的路上他就听说今儿过云楼的盛况,东西一律半价,来的客人越多,她亏的也就越多。
再一想刚开张时她做的那些个活动,就是不细问沈洵都能估出她这一个月亏了多少钱。
“以后会赚的。”
余溪随口胡诌,则过云楼开张一月,她不曾算过账。
梨花巷多是前店后坊,过云楼也一样,前头的二层小楼用作书肆,余溪住在后头,院中打了一口井,用水十分方便。
她买这座宅子花了三百三十八两,而她是拥有一个亿的富婆,过云楼亏的那点儿钱对她来说不值一提。
若问为何要做亏本生意,自然是因为她乐意。
“真是不懂你。”沈洵轻叹。
他仔细询问过铺子里每一样东西的定价,虽比其他铺子便宜些,但也不会亏本,扣除本钱和其他支出,每个月的盈利也就够她日常花销。
这便罢了,偏她随性而为。
铺子开张她心头高兴,连着三日铺子里东西一律八折;捡了一只猫她心情愉悦,铺子里东西一律半价;遇到合眼缘的客人,吩咐伙计不收人家钱;她的猫生了小猫,东西一律半价……
长此以往,过云楼怕是开不下去。
“你今日过来有什么事?”
把数完的银子放入空着的匣子,余溪倒出另一个匣子的铜钱开始数。
她空间里堆着满满当当的银票,数也数不完,只能每日数数这些银两铜板。
“之前给你诊治的那个道医有消息了,你想什么时候见他?”
手中动作一顿,顿时没了数钱的心思。
“我每日都得空,看你安排。”她边说边把铜钱扫进钱匣子。
“那就后日,后日我休沐,带你去见他。”
说话间沈洵已经解开自己带来的那个油纸包,拿起一块点心放在嘴里,咽下还不忘评价:“知味观的桂花糕,有些腻,下次别买这个。”
“巷子口那个朱家蜜糕铺,你下次试试他家。”
“回去时我试试。”
“那时估计已经卖完。”
“后日早上我来接你,那时再试。”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清朗的男声插了进来,“余溪。”
循声望去,门边立着一个颀长的身影,逆着光,教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