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任三月,山寺桃花始盛开。
天擦亮,倒春寒带来的刺骨寒风透过破洞的窗户纸,吹进空荡荡的屋内。
单身汉子过的就是潦草。
‘嘶,阿嚏。’
“呃,啊嘶啊嘶啊。”
刚复苏过来的意识,被浑身的酸疼差点再次干昏迷过去。
一脸懵逼的周扬捂着腰子,
“呃啊,,,要疼死了。”
“再也不陪傻逼室友熬夜了。”
睁开眼看着陌生的环境,周围没一点眼熟的感觉。
没在宿舍,也没在家里。
腰部传来阵阵的剧痛,腹中空虚感也越来越强烈。
“这是呢?”周扬一手摁着床边一手扶着腰部,慢慢站起来。
后腰周围针扎般的疼痛,让人忍不住大骂。
“这是白日飞升了。”
缓步移到桌边,干碗凉水。
嘶溜。
浑身上下哪哪都疼。
颤颤巍巍的坐在板凳上。
周围的环境有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
往事回忆,浮现在心头。
前夜,同乡好友扶着我进入灯火通明的夜间营业场所,现在耳边还能回忆起炸响的绚烂烟花。
之后,我喝的醉呼呼的,被人扶着迷迷糊糊的倒在床边,隐约间还有人猥琐的笑着喂我吃颗大补药。
......接着操劳了一夜。
在次醒来时就是在家了。
视野透过破烂的纸窗户,一小院落,厨房、柴房,偏房,主屋。
主屋屋内很空旷,没有什么家具显的空间很大。
桌上木碗里放着一碗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米饭。
无所谓了,先吃两口。
哐哐,一大碗稻米下肚。
咕噜咕噜,一壶水下肚。
‘呃!!!’
长嗝一声,整个人像是活过来了,双眼放着活过来的光芒。
“舒服。”
一股浅薄的倦意袭来,脚下刚恢复点力气,靠在床边休息一下。
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轻轻的鼾声响起。
睡梦中两种不同人生的记忆交替的出现,一会是周扬一会还是周扬。
此方世界被破身功力大减的周扬和彼处世界熬夜猝死的周扬。
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饥饿感催促醒来,方才一炷香的时间,脑袋昏昏沉沉的,精神也疲倦。
“认命了,我‘睡醒’了。”
“不过,现在还是搞点东西填饱肚子吧。”
扫视周围,没什能吃喝的,凭借着下意识从内衬夹层里摸出几排大钱。
掂量着大钱,双手压着腰部往外走去。
还没出门,香味就顺着院墙钻进鼻子里了。
顺着包子香味和热闹的吆喝声来到街道不远处的早市。
一杆灰白大旗‘牛记大肉包子’。
周扬寻摸一个无人位置。
啪叽。
一摸衣兜七八枚大钱全部拍在桌子上。
瞅一眼物价,说道,‘六个大肉包子,两碗糖水,一壶茶,快点的。’
‘得嘞。’
香喷喷的大牛肉包子,麦香伴着肉香,皮薄馅厚,咬一大口十分满足。
虽叫牛肉包子,但馅里牛肉也就占百分之十,其余的被素肉和甜草填充。
碗口大小的包子,也是这家店在早市中的特色,大,特别大,常人一个半个足矣应付大半天。
小河湾码头的劳工也许能顶顶吃两个,不过他们不会来吃,不实惠,荤腥多的都不实惠。
咕咚咕咚,包子就着糖水下肚。
“啊,活过来了。”
吸口气继续吃,没一会五个包子下肚。
“有点撑啊。”说罢,松松腰带。
浑身上下一股暖流流过十分有劲。
周扬站起来活动活动。
抖抖胃,又要了点醋,给肚子腾点空间继续吃。
舒服啊。
身体里产生的热乎气往腰部两侧移动,腰子的痉挛得到极大的舒缓。
周扬低声嘟囔,“前天晚上我是被榨干了吧,艹。”
“老板再来五个包子。”周扬端起剩下的一口糖水,仰头喝下,大喊道。
吃饱饭就是舒服,尤其是在饿的受不了的情况下。
“这,”
胖老板连忙跑出来,左支右拙的,一脸为难似乎不想拿,不过紧接着连忙解释道:“周捕头,不是小的不给你拿,是你实在不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