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张通依旧如没事人一般,从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波澜,表现得依旧是那般平静,不知道是迫于二长老的威压不敢说话还是他真的平静。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才三个月不见,怎么就好像变得不一样了。宋秋看着张通的背影,心里这样想着。
三个月之前,宋秋在出发去执行宗门任务之前,曾最后一次去看过张通。那时的他依旧没能够从经脉断绝的事件中走出来,尽管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年。
他整个人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自暴自弃,眼神空洞无光,是那样的绝望,甚至于随时可能死去,宋秋因此还安慰了他很多话。
但是今日从他第一眼看到这个家伙开始,就发现这家伙是真的大变样了,不仅眼神重新焕发出生气,而且面对掌门与戒律长老的威压,以及来自周围那么多双眼睛的鄙夷和不屑的注视,却仍然能够不为所动。
我不在的这三个月这家伙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又或许想通了什么,性情才这般大变样。如今的处境若是换作三年前的他估计会满怀不甘与愤怒的质问掌门与众长老为什么,要是换作三个月之前的他,对于掌门与众长老的安排,估计不会做出任何的抵抗,只会要死不活的应一声哦,然后依旧是要死不活的离开。可是如今的他,对于这样的安排竟然没有三年之前的悲愤不甘,也没有三个月之前的要死不活的模样,而是这般平静的回应着。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想不通的事,那就不再去想。
便在此时张通再一次开口说话了,只见他的语气依旧如他的面容一样平静,道:“二长老您老人家能够执掌宗门门规,应该是最为懂道理的吧,这世上天地君亲师,只有师父贬徒弟,哪有徒弟逐师父的道理,老师他远游之前,他并没有亲口对我说,他老人家要将我贬出师门,他老人家竟然都没有贬我,那旁人又怎能代理他老人家作出决定呢。”
张通的回答依旧滴水不漏,神态语言谦卑恭敬至极,但是不论是谁都能够听得出他言语之间的不卑不亢。
是的,世上有天地君亲师,只有师父逐徒弟,又怎么会有徒弟逐师父呢。
张通说这句话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他向剑气宗掌门和二长老以及其他诸位长老、在场的众人表明了他本人是愿意服从宗门的安排,不做真传弟子的,但是他又不可能自己主动去承认不是自己老师的弟子,因为那样有违常理。
他是他老师的弟子,除非他的老师亲口承认他不是,那么他才不是。除此之外,其他的任何理由原因都不能否认他不是他老师的学生。无论是他自己认为自己不是,还是别人说他不是。
张通这样的回应,不仅表明了他不会退出真传之位,还非常简单明了的告诉剑气宗掌门与众长老,对于贬黜我的这件事,你们没有任何资格,只有我的老师有资格。
于是张通此言说完之后,场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即便是一开始对张通口诛笔伐的众人也都好似成了不会说话的哑巴。
不过这样的安静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有人说话了。
“你说天地君亲师,世上只有师父贬徒弟,却没有徒弟逐师父的道理。那我且问你,何者为师,何者又为师门。”
众人循声看去,发现说话的是一名模样英俊得无可挑剔,气度完美得无可挑剔的男子。见到说话的是这名男子,众人似乎是陷入了某种信仰当中去,无可自拔。一些看到此男子的少女眼神更是炽热,看着男子的眼神像是想要将其生吞活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