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时钟的闹钟把苏孑吵醒。洗漱、吃早饭，苏孑开始重复前一天的行程。

“早啊，怎么感觉你今天没什么精神？”车长旁，童继冬仍阳光，富有朝气地同苏孑打招呼。

“不想上学。”苏孑说道，身体其实并不疲惫，毕竟独属少年的活力在这里，是他精神上出现了一些厌倦、懈怠。

“你以前可不会说这样的话。”童继冬说道。

“还好吧，可能是我没睡好。”苏孑说着，实则心中想道：你现在见到的已经不是以前的苏孑了，这个世界也不是我以前经历过的世界。

坐着校车，苏孑到了学校，进入教室，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打开教材。手指捏着书页的一角将其翻过，苏孑也不知道自己看进去了没有。

一天结束，苏孑背上书包，跟着童继冬离开了教室，坐上校车，在车站下车，两人同行，大概两百米后会分别，然后各自回家。

“你有没有闻到？”苏孑突然站定，抽动鼻子，闻到了一股十分浓重的血腥味。

童继冬闻了闻，没有发现，“闻到什么？”

苏孑快步走动，冲进了十多米外的一个巷子。

较大的声响吓退了几只老鼠，一个人仰面躺倒在阴暗的地面上。苏孑放缓脚步，走到尸体旁。童继冬紧跟其后，目光打量四周，以免有什么危险。

死者穿着一件比较邋遢的立领夹克，两腿不正常地扭曲着，皮肤灰暗干瘪，致命伤在颈部，光滑的切口，几乎可以看见颈椎，血液只在颈部汇聚了一小滩，不到脸盆大小。

颈部的切口把一个胎记切作两半，苏孑目光汇聚在胎记，确认那是自己前不久见过的。

童继冬蹲了下来，手指沾了沾边缘的血液，放到眼前，“很新鲜，刚死没多久，而且很不对劲，出血量太少了。”

童继冬掌心亮起，法力在汇聚，手指快速弹动掐诀，最终法力在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尖凝聚成一个水滴，水滴最终落在尸体身上，荡漾出一圈圈波纹，直到二十多米外才消失。

在持续五六秒后，波纹消失，丝丝黑色魔气在尸体的伤口处浮现，同时周围的地面上出现了几个模糊的脚印。

“是恶魔干的。”童继冬沉着脸说道，“苏孑，你在这守着，我去通知法师局。”

“好。”

刚才童继冬使用的，是一种名为“探测术”的法术，是针对恶魔设计的，能够探测出释放范围内的魔气痕迹，实力越强，范围越大，展现的细节也就更多。

尸体半闭着眼睛，嘴巴微张，脸上的残留的表情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

收回了目光，苏孑心里有些发毛，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死状的尸体。

十余分钟后，引擎声由远及近，一辆白蓝涂装的面包车停在了巷子口，随后是车门开关的声音。车上下来了七个人，除童继冬外，都穿着深色的作战服，背着或挎着各异的装备。

这些陌生的法师在巷子口拉了警戒线，其中一人确认了苏孑与童继冬的法师预备学院的身份，做了一个简单的笔录后，让两人离开了。

“根据尸体的样子，你能猜到是哪一种恶魔吗？”童继冬皱着眉头问苏孑道。

回想起尸体的细节，再联想到安进区不太平的状况，以及那天见到的那个迅猛的黑影，几种恶魔的信息在苏孑的头脑中闪过。

最终他摇了摇头，“不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