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身材高挑,眼神凌厉的女人走了进来,她脸上始终带着一抹轻蔑的笑容,仿佛与她对视上的瞬间就会被看透一切,穿着整齐的女式西服,火红色内搭,修身的短裙丝袜,干练十足。
“你好,我叫钟姃,危机预案机关,也就是俗称的第七机关情报处负责人。”
说完钟姃便直勾勾地盯着唐瑜的眼睛,一张清冷娟秀的面容瞬间填满了唐瑜整个脑袋,唐瑜仿佛被夺了舍,再也注意不到任何东西。
“长官你好,我我,我该做些什么?”
“你什么也不用做,我来给你说明一些涉及机密的消息,你听完后告诉我你知道的,在这里关起门来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听到。”
唐瑜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昨天双清路的死者,名叫王翠球,是一名精神觉醒者,目前该案件已移交第七机关办理,我们怀疑她在执行某个特殊任务,被其他觉醒者灭口,任务地点应该就在你们昨天喝酒的餐馆附近,至于任务成功与否,我们无从得知,现在,请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她的任务目标?”
“???”
唐瑜一脸懵逼,什么觉醒者?什么任务?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唐瑜仿佛听了一段离奇的故事,要不是御姐一脸严肃,要不是现在身处警局,这些话唐瑜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王翠球曾多次在你们学校附近出没,你每次去吃麻辣烫,她都会在你们学校北门广场跳广场舞,这件事你知道吗?”
“???”
“实属不知,会不会她跟踪的是别的同学?周宇维、张玲玉、宋孝谦再不济也有可能是辛瑞安呀,不会是我吧……我觉得周宇维的可能性最大,说不定早就有人想要干掉他了。”
钟姃静静地看着他表演,轻轻摇了摇头,身上散发出浅红色的光,一双美眸骤然变成猩红色。
唐瑜顿时麻痹,失去所有自我意识,此刻钟姃潜入他的了意识,记忆和心声随手可以翻阅。钟姃看到了他精心准备的礼物,一笔一划手写的情书已经被撕碎却没有扔掉,看到了他呆呆凝望女神与别的男生拥吻,诸如此般唐瑜经历过的过往种种,此刻尽收眼底。
“你真的不是觉醒者?”
钟姃仔细翻阅着唐瑜的记忆,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丑,直到记忆中出现了一扇古铜色的门,被一把厚重的铁锁紧紧锁住,钟姃刚准备打开这扇门便遭到了精神反噬,强行中断了入侵。
“果然如此。”
唐瑜从麻痹中醒来,抬眼便撞见一双凌厉的眸子,里面装满了复杂的情绪,这个御姐似乎知道了什么。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精神觉醒者的存在,我不妨就与你多说点。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们天生拥有坚韧的精神力量,普通人在经历过心灵创伤后可能会自闭,抑郁,甚至于直接变成疯子,但有的人他们能扛下这种折磨,之后精神世界便具象化了,体现为精神力量可以外放以及自主操控。
“这种状态被称为觉醒,觉醒者会根据自身好恶呈现出某种异能,就比如那个被杀死的王翠球,她的异能就是跳舞,她可以以自己的精神影响周围的人,让他们与自己共舞,如果集中力量释放在某一个人身上则可以一定程度地控制对方的行为。”
唐瑜怔怔地听着,没有打断钟姃,这个女人正一点一点地给他揭开一个新的世界,他仿佛窥见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正在与自己所处的现实世界缓缓重合。
“第七机关是隐藏在民间的官方机构,就是为处理精神觉醒者以及精神觉醒异能相关事件而存在的。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已经有人盯上你了,我需要给你提个醒。”钟姃冰冷的眸子,斜着扫了唐瑜一眼。
唐瑜再也说不出来一句话,今天的信息量已经爆炸了,他很难在短时间内完全消化吸收,愣在原地许久,终于缓过神来,问了一个问题:
“我会被杀死吗?”
钟姃轻蔑地审视着这个青年,嘴角微微翘着,“暂时应该不会有人来杀你,至少我们的人不会。还有,希望你不要主动透露有关觉醒者存在的消息,这是为你好。”
唐瑜点点头,“那我就忘了呗。”
“随你”
稍稍缓过气来后,唐瑜本来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但他深知好奇心害死猫这个道理,既然不会有生命危险,被盯上就被盯上吧,怂得一时是一时,反正自己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爱咋咋地吧。
“长官,如果没什么别的事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钟姃颔首,不再看向他,唐瑜蹑手蹑脚地起身,悄咪咪地朝门口摸去,故作镇定地开门然后走出去,果然再没有任何人管自己,他径直走出了警局的大门,在门口打了个车子回学校,一路上唐瑜一遍又一遍地暗示自己,就当是一个极品御姐给我讲了一个天方夜谭的故事,我还是那个平凡普通的大学生,那个世界跟我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可是,魔盒既然打开了,就再也关不上了,此时,唐瑜变成了一个孤独的人,茫然不知所措,就像一个登山者,爬上一座荒凉的山峰,站在山顶上,前方风景广阔,再往前一步却是万丈悬崖。
生活还在继续,突如其来的命案打断了唐瑜梦想破灭的伤心,他本以为自己会痛彻心扉,可实际上他毫无波澜,连辛瑞安都开始担心他是不是被伤透了心,灵魂产生了抽离。
唐瑜照例早起上课,下课去食堂吃饭,放学打篮球,重复着普通大学生稀疏平常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在他第三次投篮被狠狠帽掉的间隙,他瞥见篮球场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路过球场边并没有停留,依旧头也不回地走去。
一个身穿道袍,高低肩,头顶束着发髻的中年男子跟随着两个黑西装男子,走进学校的办公楼,在这样一所名牌大学里出现一个道士打扮的人本就是一件怪事,更奇怪的是,那个道士正巧是唐瑜本该在南滇老家的父亲,唐国强。
唐瑜忽然就有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自言自语道,“这他娘的越摆越烂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