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到现在咱们村里走了有二十多个了吧!”
“盘算下差不多这个数,这两年村里去的太多了。”
“怎么会这么多?咱们小村子现在常驻人口不到一千人吧!”郝宇吃惊的插嘴问道。
“常住的只有七百人,大部分都是老人,这两年周围村子去世的也多。现在能帮忙的村里年轻后生越来越少,现在抬棺都是工具车直接拉到坟地。很多需要爬高上低的活我们这些老家伙真是干不动了!”四伯回答道。
“所以才说让你们这些能在家的下一辈锻炼下,回不来的是没办法。不能责怪你们,外面安家立业不容易,现在社会和我们那时候不一样。一家人分离,有的祖孙三代一年也团聚不了一次。”管事伯伯叹息道。
郝宇点头表示理解。
然后有位村里八十多岁的老人炫耀自己孙子给自己置办的寿材,一帮老人并没有忌讳,还有的相约去参观下。
和全国大多没落甚至消失的自然村一样,这个村子也缺失了两代青壮,犹如村内剩余的老人一样即将腐朽。
想到承载自己儿时幸福时光的村子将要消失,郝宇心底一阵抽痛,暗暗决定为村子做些什么。
自己这一代是处在社会巨变的一代,扪心自问,自己要是死后可以接受任何处置,火化,骨灰洒进河里,洒上太空也可以。但是上一代的叔伯们,肯定想的是和他们父辈一样,一样的仪式流程后入土为安。
郝宇突然领悟到自己这代是有历史责任的一代。这片土地几千年落叶归根入土为安的丧葬风俗将在自己这代终结。如果能让父辈们那代人按自己的意愿走完最后一程,就是自己这代人最大的孝心。
晚上,郝宇随人一起吃了顿白事大锅饭,主家亲近的人还要陪同主家一起守会儿灵,尽下心意。门外有请的戏班唢呐,聚拢了村里许多听戏老人。
郝宇正在和一群许久未见的堂兄弟聊天。突然“娘啊”一声饱含情绪悲惨凄切的哭声传来。郝宇眼眶瞬间一红,原来是现在农村流行花钱请人哭灵。早早经历人生至痛,一直被子欲养而亲不待问题困扰的他是一点也听不了,赶紧告辞回家。
撸着狸花平复下心情,郝宇打电话把涛子叫来,把他决定为村里办事时做些贡献的想法说了,让他帮忙参考下。
根据涛子建议,郝宇决定预算2万给村里添一整套办席用的桌凳、锅碗瓢勺、火炉。让村里负责帮着做席的一个本家哥哥管理,村里办事可以无偿使用。另外郝宇决定要积极参与村内白事,要陪同涛子他们担起这代人的责任。
送走涛子,郝宇打开电脑创作新的产品商业计划书。
伯母还需要再停灵两天才能入土,郝宇决定利用三天的余暇时间,把新计划书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