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根生不是那种不给别人发表意见的人,只有自己相信不够,此时便左右分别看了一眼王耀祖和苑金贵。
面对代掌门的眼神,王耀祖默默地点了点头,以他的经验和观察告诉他,这少年这时候说的是实话。
苑金贵则更直接干脆,把匕首收回了怀里,还举着干啥啊,没看这都开始聊上了,这不就是老奶奶出被窝,没爷的事了。
经过老江湖和老嘴炮的认证,无根生也没有怀疑了,皱着眉头说道:“既然会练,那就会背,默写下来给我们瞧瞧。”
闻言,张慎有些沉默,不是记不得,而是记得太清楚了,按照前身的记忆,再对比一下自己的记忆,张慎其实一早就发现了...
前身练的是道德经!
不,也不完全是,应该说,内容和道德经相似度极高!
只有一些用字不一样,例如‘道可道,非常道’,里头的常,写成了恒,变成‘道可道也,非恒道也’,之类等等不少例子。
而前身那个死脑筋,不认识道德经也就算了,还专门只挑认识的字练,像第一句就误解成‘道可道也,非道也’,看得迷糊,练得更迷糊。
只能说用这样自己注解的经文,再用一知半解的行炁手段去修炼,还能撑个几天,当真是圣人仁慈。
“怎么?不愿意?”无根生打破了张慎短暂的沉默,有些恶趣味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他其实对什么秘籍经文都没兴趣,只是眼前这个少年尽管说的实话,可还是有种让自己身处迷雾的感觉。
要知道,自己有神明灵,对堪破某些事物的本质是有着天然优势的,可面前这个少年,堪不破,这不禁就勾起了好奇心。
死而复生,未必不是真的。
张慎收回了出游的心神,摇了摇头,“唔...也不是,就是...”
那犹犹豫豫的模样,直接引来了王耀祖的嘲讽,“怎么,怕我们觊觎你捡来的功法?”
语气很是不屑,还重点念了‘捡’字,意思是别说我们看不上,就算看上了也不是你的。
照王耀祖的心性,估计又起了走全性审问流程的想法。
张慎哪里会听不懂话里的威胁,连忙摆摆手否认,“哪能啊,我也想明白了,这就不是秘籍,我都肯烧了,哪有藏着掖着的道理,我就怕写出来你们看不懂。”
嘴炮苑金贵一听就乐了,仰身大笑,手扶着腰,像是把腰笑疼了一样,抬起一只手指着张慎,“哈哈哈,小子,就你能识几个大字啊,你能看懂,小爷我还能看不...”
没等苑金贵说完,张慎打断嘲讽施法,补充说道:“是隶文。”
“哦。”苑金贵腰好了。
无根生来了兴趣,挑眉问道:“你识得隶文?”
“一点点,要是全懂那我早就看得出不是秘籍了,又何必去练。”
张慎句句实话,毫无破绽。
无根生掏了掏耳朵,“你把你懂的那些译出来,按顺序。”
张慎怒了努嘴,扭了扭身子,示意自己还没被放开。
不必等无根生开口,王耀祖见状,手指一甩,松开了张慎的束缚。
这个确实是王耀祖忘了,毕竟在他们三个面前,束缚是多此一举,一个普通人要是能在他们三个面前,掀起一点风浪,他就敢把姓倒过来写。
张慎扭了扭被缚得有些酸痛的手腕,左右张望了前面三人一眼,译就译呗。
不过也只能译个道德经,整幅帛书接近两万字,除了前头和道德经相似的五千多字,后面的连前身也没认出来多少。
随即就在柴火堆里,拾起一根被烧出碳的柴火,踩灭了火焰。
寻了一块空白的地面,写了三个大字。
无根生几人抬眼一瞧,都看得迷惑。
苑金贵当场还质疑出声,“小子,你写错顺序了吧?道德经我倒是识得,这‘德道经’又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