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态度还是要有的,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要坚持在岗。你也得辛苦下。”刘之仪盯着郑鸣的脸,认真地说。
对于女儿刘之仪有着所有乡镇干部或者说女干部的欠疚之情,私校就学,一月甚至两个月才能回家一趟,无非是洗洗换换吃顿饭就已经把时间用光了,更亲密的接触,亲子交流就不多奢望,特别是她这样的一把手,更是缺席孩子的成长太多。
都说对于爱是付出者更幸福,那刘之仪的幸福始终没有着落,她是空的,除了工作,她不会去爱。无数的自我怀疑,使得她有些许神经质,若非信念坚定她怕是早已经抑郁掉。
工作对于她来说委实不苦,相反,是她的救命稻草。日复一日紧张的日程,教人无暇向内思考,完全失去性别意识,什么事上也不敢示弱,不敢推卸责任,不敢产生依赖。而今天,她浑然不觉之中,对郑鸣产生这样的依赖,不只是搭档之间那种,还有什么感觉在里面呢?
不自觉地想到这里,刘之仪心头打了个战栗,全身的汗毛都耸了起来。
天,要死啊这是。可不应该。
心头籍贯越压制越反弹,索性不管它了。
刘之仪啪地拍了下桌子,由手掌传到大脑的痛感暂时驱散了她身心专注的另一件事。
“叫上王大勇,去王鑫磊家看看,然后到他收购点看看。一直没好信儿,那就到现场,答案都在现场,在那里思考问题比较靠谱。”说着话,她已站起身,马上绕出办公桌来。
郑鸣深以为然,立即摸出手机联系王大勇。这个当过兵的男人,不只是女人觉得可靠,郑鸣也一样愿意把他当战友。
“郑乡长,咋了吧?”王大勇没想到这时间郑鸣能给他电话。
“书记约你一起去下村,先看看王鑫磊家老太太,你前脚安排下,现场等着。”郑鸣公事公办给他布置任务。
“行啊,我就在下边转呢。微信群比较乱,都沸腾开喽,不过不出现死伤个案,群体事件发生的机率还很小。今天关键是盯着王鑫磊主要社会关系。你说对不对郑乡长同志。”王大勇对着郑鸣在电话完全不讲俗礼儿。这也是郑鸣喜欢的。
体制内对于权力的膜拜与群众对于权力的质疑同样成问题,郑鸣想维护好干群关系,通过细小的事儿努力恢复前面他父辈那种真诚自然的群众工作状态,这是具备可操作性的积极有益的,也是科学的努力,王大勇为什么服郑鸣也是因了这一点。
看来共同的价值观和工作目标能够统一协作集体的思想,提高战斗力,这个被历史无数次证明过又具有操作性的方法是最直接最管用的。理论有其原理,至于运用就看实践需要来决定技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