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确如此,除了康公子,无人能在毒发后完全压制一年多。”苏常记惭愧摇头。
慕尚奇怒极拍案,“堂堂王室,竟需要炙丹医病治伤,天理何在!”
猛然间,他似乎又想到什么,不解的问:“母后不是最疼爱五哥吗,都这么多天了,为什么不见来看一眼?”
此话一出,殿内瞬间静谧,都瞧一眼慕尚奇暗暗摇头。
瞧瞧几人神色,他似乎也不需要答案,兀自笑笑,“从那晚五哥带伤入宫,在短暂的时间内出宫,那么轻易被我制服,不就猜到了吗!脑子抽了才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呵!”
随后各自有事,前后离去,孔昶守在床侧,悄然抹泪。
梦醒,侧身静静凝望着入睡的孔昶,此时无比清醒,从不做梦的他,竟梦到如假似真的情景,实在难以想象。
孔昶夜半突醒,正对上秦疏明亮的目光,喜从心生,慈蔼的笑立马浮现,保持趴床沿的姿势,“外祖父是不是俊逸非凡,貌若壮年,风姿无双!”
秦疏笑若泉水叮咚,“可为什么到我这儿就只能算的上好看,毫无特点!!!”
“谁说的!?”孔昶坐起撸起袖子,“我找他评理去!”
看着孔昶不似作假的行为,他一咕噜起身跪坐床上拉住孔昶,“我随口说说,外祖父千万不要当真。”
利落起身,大幅度的动作竟未感觉到伤口疼,他试探的摸摸颈侧,伤口愈合大半,脸颊上的结痂已经脱落,他惊诧的问:“我睡了多久?”
“天亮就整六日了。”孔昶望着他,犹豫再三,郑重的说:“其实那天宣丫头的那一鞭是在救你,还有那封和离书……”
“外祖父!”秦疏打断孔昶的话,淡然道:“不管为什么,我都没有想过怪阿堇。和离书……我早就知道阿堇迟早都会给我,因为这是我做错事的代价,但并不代表我被遗弃,阿堇是我的,我不可能轻易放弃,大公子说我可以,我信大公子,打手板固然很疼,可丞相大人也只打自家人,其实我很幸运。”
孔昶无言以对,秦疏想起梦中的情景,笑问:“我若意外死了,珈炎国也覆灭,外祖父还会偏安一隅吗?”
“拼尽所能为你们讨个说法,”孔昶毫不犹豫的说:“我不仅是你母后与哥哥的后盾,也是你的,若你死,无论你我是否见过,有感情,我都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孔昶的坚定与梦中一般无二,加上几个月的相处,他确信无疑孔昶说到做到,也应了他父王常说的那句:“别以为有南聿撑腰,孤就不敢动你,杀不得,还罚不得吗!”
梦中十几万将士竟都是因他而死,那二哥呢?为什么梦与现实都逼宫弑父。
然而,答案又给他重重一击。
为他!
竟都是因为他。
最后自决也是失去活下去的理由。
阿堇也说了,利用他,未重视他的人都得陪葬,
所以覆灭珈炎不止为盛和而战,亦是为他。
前后因他盗图而死的将士几十万,他如何背负的起,怎能赎清罪孽,难怪魂不入轮回,依附阿堇的长鞭之上,无法脱离。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他想不通。
凡事都事出有因,也不会无缘无故做如此真实的梦,他是因也是果吗?
若他现在死了,会怎样?
是否重现梦中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