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羽提笔记录了整整两个时辰,手都些酸了,人跟走马观花的似的进出,她都没看出房顺的杀手锏到底是什么!
他问的很随意,提的问题对也案件本身毫无作用,根本就是在无用功,这就让紫羽不得不怀疑,房顺在戏耍她!
终于,在紫羽耐心耗光前,房顺说了,最后一个,问完了就走。于是,他在太医署的名单挑中了一个名为洪泰的御医。
这个洪御医挺有意思,别人见了内卫,都是唯唯诺诺,生怕一个不好,被扔进镇塔;可他呢,完全就是一副瞧不起的神情。
也不奇怪,他的官档写得非常明白,洪泰是御前的红人,武皇的平安脉都是他把的。
放下官档,房顺慨叹了一句:“洪御医出身南阳洪氏,世代杏林,誉满天下,难怪受圣人看重!”
洪泰抖了一下袖子,冷冷一笑:“将军过誉了!洪某就是医匠,只会把脉开方,比不得两位将军,啊!”
话,洪泰是没说完,可他俩又不是傻子,当然明白其中之意。
紫羽拍了案子,很严肃告诉洪泰,医毒同理,所谓医者仁心是没错,但特殊情况更是不少,光她手经办过医匠投毒杀人的案子不下三十件。
“好啊,那就抓老夫进镇塔!”
你!
眼见紫羽折了笔,房顺抬手示意其稍安勿躁。
起身来到洪泰身后,按着他的肩膀,房顺点了一句:“你是旧东宫的人,跟过章怀太子,是吧!”
此言一出,便好像踩了洪泰的尾巴,人在房顺的手下挣扎了好久。
发现弄不过,洪泰梗着脖子,回瞪房顺,咬牙切齿的哼道:“那又怎么样!”
紫羽见其心理防线崩溃,也是见缝插针。章怀太子的旧部,多被坐以谋反罪,或砍头流放,或降级罢官,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偏偏是洪泰,非但没受波及,反而被武皇重用。
如此结果,只能因为两个,要么他在旧东宫毫无地位,要么他就是出卖章怀太子的罪魁祸首!
“你放屁!你们内卫就是一群无能的畜生,自己查不清案子,就想往死人头上泼脏水!”
“要杀就杀,老夫就是死,也绝不会出卖太子!”
好啊!紫羽就顺着他的意往下说,洪泰的心里一直想着章怀太子,一直为太子的死愤愤不平,也一直想着为太子复仇。但苦于势单力薄,职权卑微,只能一直隐忍。
直到有一天,低语者找到了他,给了他一张丹方,二者达成协议,他帮低语者炼制蜥丹,而低语者们帮他调查当年构陷章怀太子之人。
低语者查到了什么,紫羽猜不出来,但配制奇毒,洪泰可是行家里手,再有低语者配合,才能轻而易举的通过试毒,把酒端到公主面前。
再加上他在太医署的地位不低,可以随意出入药坊,所以把那块章怀太子的玉佩放在冰蟾盒子上也不是难事。
当然,他也不是要弄死太平公主,否则就不会给公主留下这一线生机。
他的背后定然是有大人物在操控,是他的新主子,要求他这么做的,目的不言而喻,无非是欲盖弥彰,故弄玄虚。
“再提醒你一点,这个人手眼通天,不仅在天子脚下搞小动作,更在幽州布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