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还曾打趣青鸳,若是修习成了,就给她封一个司花的官儿做。
直到后来朝歌被确定了根骨不适合修习术法,也渐渐荒废了修习早课,青鸳看起来也渐渐疏于勉力,只专心做她的贴身侍女侍候起居事宜。
青鸳和芙心一样,是从侍候她长大的侍女。
朝歌原有四个贴身侍女,一起管束着清欢殿里的事宜。还有一个叫玉泊,做得一手极精致美味的米糕点心。
后来有一次玉泊做的糕点给朝歌吃坏了肚子,折腾了一两日又灌了许多汤药才好,引得秦王担心发怒要严惩。
因是念在自服侍的情分,又不是故意为之,朝歌给玉泊求了情,留了她性命。最后玉泊被罚了杖刑,打发去了司膳房做个下等的烧火丫头。
后来也渐渐淡忘了玉泊这回事。
朝歌看着碗盏里的炖至丝丝绵绵化开的梨块儿,轻声吩咐青鸳:“一会儿去和司膳房的说一声,明日早膳,做一道白糖梅子米糕来,要做的甜一些。”
青鸳仔细记下了,应了声“是”。
撤了膳,朝歌打了扇子到殿前的廊檐下面,倚坐在美人靠上消食乘凉。
夜风清凉如水,庭院里芳草流萤,暗香袭袭。
青鸳跟在她跟前侍候着,一众宫女都退下了。
朝歌淡然地打着扇子,等青鸳开口说。
青鸳悄悄看一眼朝歌的侧颜,莹白如玉的面颊在灯笼烛火下映出隐约的一抹粉色,眼神静默地看着庭院里的景致,脱逸而疏离。
若是殿下生气了……该如何是好……可芙心她又……
青鸳心中发紧,嗓音便有些颤巍巍的,但口中还是道:“奴知道芙心是做错了事惹恼了殿下,受罚本是应当,可司衣处的活计繁重不堪,才去了一日,便累的起了烧,求殿下看在芙心往日侍候殿下的情分上,饶了芙心吧!”
青鸳说完,便跪了下去,捏着帕子擦拭眼泪。
朝歌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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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是这样。
朝歌问她:“是芙心亲口告诉你的?你见着她了?”
青鸳一怔,回道:“不是芙心,是……是殿里的一个宫女和我说的,傍晚时她到司衣处去领针线,遇到了芙心,这才托她求到了我跟前,说是烧的有点厉害了,求殿下可怜她……”
朝歌静静地看着青鸳,道:“所以你就相信了?”
“……是。”
“我罚芙心去司衣处的事,并未对外宣之,在外人眼里她依旧是我身边的大侍女,若是生了病,司衣处的人不敢怠慢,自然会派人即刻来回我,如何她会托一个宫女求到你面前?”
青鸳脸色一白。
“我晓得你是念着这些年的情分,怕她受委屈。”朝歌看一眼青鸳,继续道:可是青鸳,你与芙心同为我身边的贴身侍女,若是侍女打着主子的旗号刻薄跋扈,苛待宫人,还受不得敲打了?”